支撑着的府邸,他从没放在眼里过。
烤红薯的甜香顺着车帘缝隙飘进来的时候,钱橙唇上的口脂颜色已经被吃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水润的红唇,被吻到如同清晨时分盛开的大红月季,上面还带着水痕。
她要是识趣点就守着自己在新水州的那一亩三分地,要是不识趣,那周家就教她如何识趣。
可惜那次周名安低估了季静,她还真是块硬骨头,咬牙都要把青山州的商铺拿下来,毕竟是开头第一步,如果这一脚都没迈出去,往后只会更难。
那回周家就想收拾季静了,如果不是不想那么快就跟司家的司锦对上,之前在青山州的时候,周家就把季家挤出去。
从钱府去季家大概要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这是单个马车行走要花的时间,今日不同,除了司府马车以外后面还跟着四辆板车。
周家觉得时机要到了,恰好新水州的钱家来信,给他提供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用沈柔云来撕破他跟司季两家的和善脸皮。
周名安不缺女人,更不缺女儿,沈柔云虽然是块没到口的肉,但见不到也就没那么馋,可是周名安头回被个女人耍了,脸面上有些过不去,被几个哥哥明着暗着挤兑,心里自然不好受。
她没拒绝,说明心底是愿意的。
至于这次年前来新水州,家里也是商量过的,想联合一些人用一些手段,先吞季家再吃司家。
正巧钱秀送来机会,这个司锦曾、经的岳丈大人,竟选择联合他这个外人背刺女婿女儿,有意思。
口脂做为能入口的东西,价格自然不便宜。
周名安想打季府一个措手不及,用沈柔云来发难,所以先让钱秀跟吴掌柜打了招呼,在今天务必约季静出门谈生意。
“行,行了吧。”钱橙咬着唇瓣,脸上已经有颜色了,甚至眸子都是雾蒙蒙的。
季家男人向来不顶用,季老爷是个吃软饭的,季静那弟弟季杰前些时日就出远门说去探亲了,如今府里想来也没什么人能担事。
周名安抬眸看向站在季府门内惊疑不定脸色微变的沈柔云,蛇一般幽幽吐着芯子咧开嘴,“一段时间不见,阿云出落的越发好看了呢,比你那死去的姐姐还要漂亮。”
他就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跑,她能跑到哪里去。
本来只是心头憋着气,如今看沈柔云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都痒了起来。
蕊蕊坐在一旁,挑起手里的灯笼往地上看,“不会还有石头吧?回头再颠着了我家小姐。”
瞧见周名安堵在门口,沈柔云脸色当场就白了,雅雅看见亲爹更是吓的呜咽一声,拼命往沈柔云身后躲脸埋在她衣服里,小身板都在抖。
外头两人说的话尽数融进街道上的杂声中。
“怎么了雅雅,看见爹爹不高兴?”周名安笑着,声音堪称温柔,“爹爹来接你们回去过年,开不开心?”
雅雅疯狂摇头,抓着沈柔云衣服的手都在抖。
“哦对了,你跟雅雅在季府叨扰了许久,”周名安看着沈柔云,露出恶劣的笑,示意下人,“把我给季老爷准备的礼物送过去。”
“梨膏糖,申州那边的特产,想来季老爷一定会喜欢。”
季白山因为不舍得两人,怕瞧见离别心头难受,就只让管家来送沈柔云跟雅雅前往两人住的地方,自己没亲自跟着出来,以至于没有听到这话。
梨膏糖三字一出,场上几人,除了周名安以外,其余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司锦若有所感,单手遮在钱橙的唇瓣上,堵住钱橙的声音。
“梨膏糖怎么了?”钱橙手指偷偷撩开车帘缝隙,竖着耳朵听。
大火一烧,灶就沸腾了。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