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药膏,季庭把伊莱森的手夹在掌中轻轻揉搓。
药膏滑腻,摩擦的热量勾起微妙的痒。
“身上好不好?要不要擦擦身上?”
“不用了,我给你涂一些。”
季庭点点头,把手递给他。
[好自然的相处模式。]
[特别松弛,看来平时两个虫都很放纵对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对。]
[一路跟着雄主走,现在抹个手还得帮忙,伊莱森少将什么时候这么柔弱了。]
[人家夫夫情趣,雌胎里单身的你在这叫什么。]
……
月上中天,繁星璀璨。广袤宁静的沙漠里只剩下细微的风声,触摸着柔软的沙砾,好像同时被黑夜和幻想包裹。
偶尔也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能是枕边虫要给你晚安吻了?
124 风鸣沙丘8
直到第二天, 季庭才知道,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他们俩发出的。
[该说不说,直播看久了, 对蛇都怜爱起来了。]
[确实。]
[有没有虫剪个回忆cut, 带我重温一下蛇哥在星星直播间的惨状。]
[越努力越心酸, 真的。]
“他们说昨天晚上我们帐篷附近有一条蝰蛇路过。”季庭遗憾地通知伊莱森:“可惜它运气不太好, 碰上一直耳廓狐, 现在已经到胃了。”
“嗯。”伊莱森点点头:“我听到了。”
“我没听到, 不然就出去看看它了。”季庭非常可惜:“沙漠咝蝰长得很漂亮的, 在沙中游走的姿态非常好看。”
在季庭心里,水蛇和沙蛇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妩媚的动物,他们能给“游”这个字赋予新生。
季庭长吁短叹, 伊莱森看着他面色复杂。
[你要不要看看那条蛇是怎么死的。]
[跟你雌君脱不了干系。]
“怎么可能。”季庭不信:“阿纳昨天一直在我身边, 都没出帐篷。”
“蛇是狐狸吃的, 你们别冤枉他。”
[我冤枉他?我冤枉他干什么。]
[狐狸精指使个狐狸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早就说他是个狐狸精!]
[算了, 星星总会知道的……]
趁着清晨的凉意, 季庭把帐篷收起来赶路。
今天的空气似乎有点朦胧, 沙子凉透了,也莫名带着湿润的气息,有一种泛白的冷清。
“奇怪, 这块的裙边怎么飞起来了?”季庭自言自语:“是我没压好吗……幸好没有什么东西漏进来。”
天边有鸟鸣的声音, 伊莱森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眨眨眼睛, 转头开始眺望远方。
“走吧,出发。”
这一点久违的凉意, 让季庭想起湿润的霖珀。
水、风,阳光和泥土, 矿藏与矿物质,宇宙从不缺少资源,只是随意堆积,不在乎后续了。
季庭想起霖珀的家。
他好久没回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风铃花凋谢了吗?石阶被青苔覆盖了吗,元元和冷冷的相处更好一些了吗?
湿润的霖珀,连月的雾和雨,街道和虫都湿淋淋的。水汇聚成河,河涌入海,当海啸在无虫处汹涌澎湃的时候,干燥和灼热仍在统治威坎那的瀚海黄沙。
空气饥渴的从这里的一切汲取生命,狂风、酷热、横扫一切的沙尘暴……就像一个走上陌路的英雄,或者反派,在嘶吼中走向死亡。
愤怒的嘶吼是一种绝唱,绝望席卷了曾经的辉煌,沙丘在无人所知之处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