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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还没来得及出现。

江北妄下意识伸手,拉了人一把。

等她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才装完,现在又上赶着乐于助人有些不妥。

于是她很快又松开了抓紧郁冬的手。

重新被失重感淹没的郁冬落在了石板旁的花丛之中,花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慎摔倒时的时间过的极为仓促,郁冬只觉得一阵被失重感吞噬的不适感,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就已经躺在一片白色的小花之中了。

眼前似乎被什么黑影笼罩着。

奇怪。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黑影?

她只记得自己踩空了脚,摔倒时被江北妄扯了下,在空中短暂停留片刻后,还是摔了。

郁冬看过去,看到江北妄眉间皱的死紧,背着光有些看不真切,但人脸上分明有名为恼羞成怒的情绪。

大概是作恶多端得到的报应,江北妄完全没想到自己松手松的干脆利落,郁冬却因为失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捏了她的一片衣角。

所以人往后倒的时候,连带着她也被拉下去了。

换言之,但凡她有点良心没松手,也不会落得眼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了。

江北妄悔啊。

可惜后悔也没用。

贺黎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们一向懒得对任何Omega有好脸色的渣A头头,现如今和那个据说一直在江家过的又苦又累的某个Omega。

凑的这么近。

不是说人郁冬在江家被所有人讨厌,连女佣都不给好脸色看吗?

她真的以为郁冬天天穿着粗布麻衫在江家干不完的活。

时间在江北妄短暂的窒息中定格了片刻,等人因为缺氧才撑着身子站起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刚才紧张到都忘了呼吸了。

江北妄丢下一句,“还不站起来,等着谁拉你。”

就匆匆离开了。

简单来说,应该算是落荒而逃。

贺黎神情复杂。

她站的不远不近,听不真切声音,倒是能差不多看清发生了什么。

江北妄离开后,郁冬在花丛中坐了一会儿,她摔下去的地方星星点点都是小巧可人的白花,激起的气流让花瓣被吹开,有些也沾到了她的脸颊上和身上。

以至于她坐起来的时候,身上的小白瓣纷纷落下。

可惜花都被折断了。

郁冬站起身来,视线有意无意的瞥了眼贺黎所在的位置。

江北妄一路直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坐在椅子上才长呼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她都安排那么好了,怎么最后还是以她落荒而逃结束。

每次一看到郁冬那个神情,她就预感不妙。

以后再出现这种场景,干脆还是不要让郁冬拿出来算了。

江北妄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身子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目光无意识的看到了桌面上的花瓶。

她眯了眯眼。

这个花瓶里的花,怎么这么眼熟。

虽然枯萎了不少,少部分的花瓣没了之前鲜艳的颜色,但还是能隐隐看出这束花之前的风采。

该不会…?

郁冬之所以会在花园里拿一束花出来,就是为了给她换掉花瓶里枯萎的花吧?

江北妄的心跳稍微快了些,她就说之前也没见到渣A房间里花出现,某天突然就放到桌上了,还以为是女佣闲来无事做的。

搞半天都是郁冬做的。

她找了女佣进来,指着花瓶,吩咐道:“把里面的花连带花瓶一起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