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白露有点不知所措,慌张地看了一眼他。林昼什么都没解释,脸上虽然还是温和的笑意,但白露总感觉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回去的时候林萌萌故意拉着男朋友石有为走得快了点,留了点空间给白露和林昼。
两个人一路无话,林昼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快走到露营台的时候白露叫了声他的名字,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昼......”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欢他了?”林昼向前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我好嫉妒。
“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他了’”的形容像是一把刀在他心上剜了一下,血淋淋的伤口昭示着林昼甚至无法成为纪寒的替代品。林昼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可以去将自己的脸整得和纪寒一模一样,可以学习纪寒的穿衣打扮行事风格,哪怕白露对着他喊纪寒的名字他都可以忍受只要白露肯像爱纪寒一样爱他。
拜托了......没有你的爱我真的活不下去。
那些疯狂的欲念在他眼底涌动,林昼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即使心有城府,他也过太年轻,站在他深深眷恋着的人面前,几乎要无法再克制自己对她宣泄爱意的冲动。
一只手轻轻摸上了他的额头,林昼听到她关切的声音:“林昼,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昼看向白露,此刻她真情实感担忧着他眼睛里只有他自己的身影。他笑了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松松环上她的腰肢,将头无力地靠在了她颈间。
“白露,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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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以伪装示人,长大后的林昼觉得自己的内里空空如也,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
旁人艳羡他位高权重的家庭。所谓“血缘”维系的关系之间有多少暗流涌动的算计,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推杯换盏之间的暗讽与攀比,让林昼过早学会了察言观色。赞美之词背后的蓄意接近,也教会了他人心复杂的道理。看到利益尽散后所谓“朋友”作鸟兽散后,他不再对任何人交付真心。
初中二年级的林昼,在某次回家路过父母房间时,看到床上父亲的下半身往一个陌生女人身上撞。那时早慧的他只是放轻步子离开,加倍地对母亲好。直到林昼站在窗帘的阴影之后,看到母亲与另一个男人在自家别墅的院子里亲吻,两个人说说笑笑,牵着手一起上了车。
表面相敬如宾的父母,同床异梦,各有新欢。从幼时就一直害怕被抛弃的他,那时脑子里只有“我必须做得更好才能得到他们的喜欢”。林昼一直都知道别人希望他怎么做,于是放弃了所有的“自我”,完全听从家人的安排。父母和爷爷都夸奖他,说他完全不像别的青春期的孩子,乖巧、努力、上进。
是呀。我就是一个乖孩子。在放在书桌上的日记本上写“昨天和同学出门看到爸爸车上有一个漂亮阿姨”“害怕爸爸妈妈不要我,我一定会更努力的”,然后无意在洗手时露出有自伤痕迹的手腕,怎么可能是我故意的呢?
父母商讨后都和自己的情人断了关系,花了更多时间陪伴他。林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他还是觉得不快乐。林昼很清楚父母因为他展现出来的乖巧与顺从对他心怀愧疚,他们并非那么爱他。
所谓亲情,像是一场交易。他做一个能满足父母虚荣心的完美继承人,父母回报给他一个表面完整的“模范家庭”。
高中后的林昼,再没有多少发自内心的笑容。某年年夜饭的时候,爷爷问他大学想学什么专业,林昼垂着眼眸,笑得乖乖巧巧,说我听爷爷的。
其实他对政治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相当厌恶自己父亲那种守着底线摆弄权势的人。但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