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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和她们见上一面,这其中倘若有什么误会也好当面说清楚。”

“舅父见过阿娘和大姨母了吗?”

萧融世脸上的笑立时就顿住了,怜惜又愧疚的看着荔水遥道:“遥儿丫头,你受委屈了。”

只是寻寻常常的一句话罢了,却让荔水遥一下子落了泪,加之她怀孕的人本就情绪敏感,虽只得了这一句话,但是一想到两个娘的无情,她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个不住。

蒙炎急忙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忽然想到自己从来不用手帕,就张开手掌去接她泪珠子。

荔水遥被他没头没脑的举动逗笑了,推开他的手,就掏出自己的手帕抹眼睛。

萧融世见此,脸上又有了笑模样。

这时蒙武刘婵娟和葛若素,带着提食盒的侍女走了进来,蒙武就笑道:“亲家舅父,咱们这就开饭了。”

萧融世起身,含笑拱手施礼。

葛若素便笑道:“我一去就看见亲家母把面条都切好了,整整齐齐码在案板上,出力的活我一样没干上,只调个味儿罢了。”

刘婵娟便笑道:“儿媳妇爱的也是亲家舅母亲手调制的这个味儿罢了,面条子谁擀都一样。”

一时,侍女们将十菜一汤摆毕,众人上桌,每人跟前都放了一碗翠绿清爽的槐叶冷淘面。

这时节吃冷面,爽口亦应景。

许是哭了一场,心里痛快了,荔水遥整整吃下了一碗,很是餍足。

饭毕,蒙武刘婵娟借口走了,把此处留出来,给他们舅甥闲叙家常。

荔水遥拿眼睛看蒙炎,蒙炎微笑而已,老神在在的陪坐,偏就不走。

荔水遥拿他没办法,只好继续闲话,“舅父说,我阿娘和大姨母多年不与您来往了,逢年过节也不互送节礼了吗?”

葛若素扯出一个淡笑,垂下眼眸,端起花神杯浅啜。

萧融世望着蒙炎,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

“舅母?”

葛若素摆手,笑道:“别问我,那两个是他的血亲,但凡我多嘴多舌,就是我的不是了。”

萧融世尴尬一笑,“双亲去世的早,都算我拉扯大的,难免偏疼些。”

蒙炎笑道:“舅父要说的话是不方便我在场听吗?”

荔水遥忍着没瞪他,软着声推他手臂,“外头树上的樱桃都熟透了,你且去摘一些回来,让舅父舅母尝尝。”

葛若素顿时侧目。

萧融世连忙道:“如何能使唤大将军摘樱桃,也罢了,本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但大将军既是你的夫郎,也不算外人了,我就说了,这朝堂上有政见不合老死不相往来的,在一家一族之中也有意见志向不合的,我与你阿娘和大姨母便是如此。”

说到此处,便是长长一叹,神态晦涩。

葛若素实在没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荔水遥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他慢慢讲来。

蒙炎瞧她白玉似的小耳朵高高竖起,仿佛好奇心旺盛的猫,忒煞可爱,便是一笑。

“你外祖外祖母去世的时候,其实兰陵萧氏就只剩个空壳子了,还有个在我看来惹祸的‘兰陵萧氏出美人’的名声,可随着你阿娘和大姨母及笄以后,美名远扬,慕名前来提亲的人家还是极多的,最后,你大姨母做主,为自己和你阿娘选中了北海棠氏和荔氏。她们出嫁了之后,又过了几年,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卖掉兰陵萧氏祖宅。”

荔水遥微微张嘴,“把空壳子卖掉了……”

萧融世点头,“只因我看透了,家族末世,族中资源匮乏,整个家族人心涣散,各为一己私心,你争我夺,互相算计,如同瓮中养蛊,这样的家族外壳虽还在,内里却已经断绝了生机,不如壮士断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