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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饰品戒指,划出了一条血痕,火辣辣的疼,他也不在意。

周煜林想跟上去,但到了门口时,凌数却请求地看向他:“让我跟他单独待一会儿,拜托。”

靳修竹抗拒:“不……”

周煜林想了想,狠心点了头。

或许,凌数有办法让靳修竹接受手术。

毕竟凌数在靳修竹心里,是很不同的,周煜林认为他的劝说,会比自己的管用。

如果能让靳修竹做手术,怎样都行,他什么都愿意做……

房子隔音不错,周煜林靠在门口的墙边,一点都听不到屋内的动静。

过了很久,门终于开了。

凌数双眼通红地从里面出来,整个人那么悲伤,无力,像被寒霜摧残过的茄子,每个落地的步子,都沉重不堪。

周煜林张了张嘴,叫住他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儿,最终咽回了喉咙。

他进屋,靳修竹正靠在床头,一双凤眼平静地望向窗外。

周煜林在他床边坐下:“好点儿吗。”

靳修竹点头,突然说:“林林,我想做手术了。”

周煜林心头一跳,这么多天布满愁容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点笑意:“好。我会陪着你的,别怕。”

也不知道凌数说了什么,才让靳修竹改变了主意,不过只要他肯接受手术,怎么都好。

靳修竹搭住他的手,语气意味不明,又带着点飘忽的悲伤:“林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等我做完手术,你带我走吧。”

“你要去米国留学,也带上我一起,我的资产足够请一个高级护工,不会拖累你。”

周煜林怔了下,又浅笑:“好。别说拖累的话,我不怕拖累。”

他就只有靳修竹这么一个亲人了,靳修竹愿意活着,就是老天对他的恩赐。

他没有问靳修竹跟凌数之间的事儿,没有问为什么靳修竹想离开,谁都有想要逃离某个地方、不想跟别人说的理由。

靳修竹垂下眼:“还有,等我做完手术,不要让我落到凌数手里……哥知道这很为难你,但哥没求过你什么事。”

周煜林觉得他这话有些怪异,但也没多想,只安慰地拍拍他的手:“放心。”

到了跟靳修臣约定,一起吃最后一顿饭的这天了

靳修臣本来想约在外面,高级茶室餐厅,或者宾馆,说那样两个人才能不被打扰地,安静地谈话。

但刚好这天凌数和靳修竹出门去了,家里就他们两人,周煜林就说别那么麻烦了,在家也是一样。

靳修臣当然是什么都依着他。

两人点了豪华的外卖套餐,靳修臣指明要喝酒,周煜林就叫了外卖,算是他对过去十年,最后的一点尊重。

去拿外卖的时候,周煜林站在门外,手握着门把手迟迟不动。

想了想,掏出手机,点开曾经那个情侣软件,然后开始一条条翻看自己写的日记。

分手快一个多月了,但他看着这些文字,曾经的难过,绝望,无力挣扎的痛苦,都如数涌入他的心脏,清晰得像是黑夜里刺目的太阳,仿若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那些卑微、没有得到回应的爱和乞求,水泥一般迅速硬化了他心脏,他感觉自己在心生怨气。

周煜林只能把情绪压下去,他轻吸一口气,转身推开了门。

靳修臣正坐在餐桌旁,穿着工整帅气的西装,还特意打理了头发,英俊高贵得像一个王公贵族。

听见开门声,他目光温柔又热切地望了过来:“林林快来!”

周煜林跟靳修臣面对面坐下,把买好的酒放在桌上,沉默地垂着眼。

不知道该说什么,没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