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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苦。

这是他权衡利弊之后,得出的结果。

顾九卿是十四年前权力倾轧中的遗孤,她知道他背负着深仇大恨,如何能沉溺于儿女情长。如果是她,谁阻挡她报仇的话, 她也会做出扫清障碍的选择。

只是,当那个障碍,那个软肋落到自己头上时,怎么都不得应。

她抱着势利心攻略他, 无事讨好献殷勤,处处巴结着他, 最终目的也是为着他当上女帝鸡犬升天,让她荣华富贵,让她在这个对女子并不友好的时代能够横着走。归根究底,谁也不比谁纯良,只是没他狠罢了。

顾九卿本是男子身,却以女相耍弄她,将她耍弄的团团转。

不,不只是她,整个顾家人,还有司马睿这个男主。

不得不赞一句顾九卿牛逼,居然瞒过了司马睿这个枕边人,司马睿那厮看着不像断袖,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

男男女女都被顾九卿耍弄欺骗,而不自知。

想到被欺骗最惨也是被利用最彻底的司马睿,连皇位都落到了顾九卿手里,她竟觉得心里诡异地平衡了一点。

至于今后该以何种态度对待顾九卿,且走一步看一步,但她不可能像以前那般,凡事上赶着巴过去。

感情当中,谁先沦陷谁就已经输了。

顾桑磨蹭半天,带着炸裂重组后的心态,慢吞吞地从盥洗室出来。

窗明几净,艳阳高照,光影透过窗舖的幔帘照射进室内的书案上,将书案分割成一半明一半暗,那抹长身玉立的白衣身影站在暗影中,他的身形几乎全部隐在阴暗处,唯有那双修长如玉的手落在桌案的光亮处,执笔濡墨。

这一幕,既宁静又养眼。

顾桑站在珠帘旁,抱着欣赏美男的心态观赏顾九卿这厮的皮囊,果然觉得好受了些。

艳冠天下,也不为过。

不论男女,绝世容貌单出,那绝对是灾难。但是,顾九卿比之容颜更胜的是,他搅弄风云的阴诡心计,整个司马皇族,乃至整个天下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厉害的是,偏偏谁都不知道皇城的风波或多或少皆与他有关。

顾桑站着未动,就那么看着他。

顾九卿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抬起眸子看向她,面目平静,仿若盥洗室内羞耻到令人血脉暴涨的一幕不复存在。

他扬手道:“妹妹,过来看看我写的字如何?”

狗女主……啊呸,狗东西竟还有闲心让她品鉴字迹。

看着顾九卿云淡风轻清润君子的模样,实在很难跟他之前的暴露狂行为联系在一起。

似乎,手心还残存着那抹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总感觉自己手没洗干净,又暗暗地将手在衣裙上蹭了蹭。

是那只触摸过……的手。

顾九卿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种柔弱无骨的触觉,黑眸倏地暗沉下来,黑羽鸦般的长睫垂下,将眸底的暗光彻底掩去。

如今她已知道他是男身的事实,没了‘女相’这层性别遮掩,总归是少了一层顾忌,方才的事已经将她吓得够呛,可不能再让他的欲念将她吓出好歹。

他对她的动作视而不见,见她仍是未动,正要朝她走过去时,顾桑先他一步走了过来。

顾九卿薄唇轻启:“离京一年有余,妹妹可曾练过字?”

练字?

第一次教她临摹字帖,便是《关雎》。

顾桑眉心微跳,原来一切皆有迹可循。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君子好逑,君子好逑……

原来顾九卿暗示过她无数次,他是君子,可她始终被原书剧情禁锢,迟迟没有勘破这一层真相。

不只是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