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他就将这件事汇报了过去。
通话过程中,伊地知洁高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冷汗几乎擦湿了整条手帕。哪怕五条悟不在当前,他都能从对方的沉默中感受到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
那之后五条悟并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听起来甚至很平静,简简单单一句“我知道了”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当然,在伊地知洁高看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通话最后,五条悟让伊地知洁高暂时放下手边其他工作,明天一早就去青森接应自己的两名学生。
至于理由,他本人的话是这么说的:“发生这样的大事,那群家伙肯定按捺不住了。新明还是太嫩了点,跟他们交涉会吃亏的。”
“……”虽然很感谢您的信任,但您为什么会认为我跟他们交涉就不会吃亏?
回忆至此,想到那个跟他一起来到青森,此刻正候在前厅的加茂族人,伊地知洁高在心里叹了口气,越发感到头秃。
另一边,难得比乙骨忧太还早起的栗山真司正在吃早餐,手边的桌面上已经垒了厚厚一摞空碗碟。
昨天他和乙骨忧太下飞机后就直奔任务地点恐山,完成任务后准备去吃夜宵,菜还没上呢摊子就被夏油杰他们给掀飞了。结束战斗已经是后半夜,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又累又困,躺床上眼睛一闭就沉沉地睡着了。所以,他今早是被饿醒的。
吃着饭,他背脊一寒,被人注视着的感觉令他食不下咽,往角落躲了躲依旧没能摆脱对方的视线。很明显,对方是冲他来的。于是他放下筷子,循着视线投来的方向扭头看去,精准地捕捉到了刚进门的中年人。
对方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深色的狩衣,目标明确地朝栗山真司所在之处走来:“初次见面,你就是栗山真司……君吧?”
虽说用的疑问句,可对方表现出来的样子却笃定极了。
栗山真司眉毛一跳。
好熟悉的问候,上一个这么跟他打招呼的陌生人还是夏油杰,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必再说。栗山真司下意识瞅了一眼还剩半碗的拉面和小菜,生怕这人一言不合也将他的饭桌给掀了。
“……有什么事吗?”没事请离我的桌子远点。
栗山真司低头看着面前的碗,声若蚊呐,若不是咒术师们视听等感官得到了加强,换个普通人来说不定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番表现和态度令中年人皱了下眉,明显不太高兴。可一旦想起今早家主对他的交代,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的术式,还有对方年纪轻轻就展现出来的实力……中年人忍了忍,没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鄙人加茂贺生。”
“……你好?”
简单打了个招呼,加茂贺生在栗山真司困惑的视线中坐下,坐姿板正又端庄,像用尺子和量角器照着标准量出来的,与他对面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两校交流战在即,听说今年东京校二三年级参赛人比京都校少一人,按照惯例,东京校会从一年级补缺吧?”
“嗯,五条老师已经将名额报上去了。”
加茂贺生表情不变。虽说栗山真司没有明确提到补缺参赛的人是谁,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两校交流战算得上咒术界的大事,既是两校学生的战斗经验交流平台,又是实力展现平台,每年都会吸引来相当一部分咒术界人士的视线。别说是御三家,只要稍微关注一下比赛的人,提前拿到参赛人员名单都不算难。更别提,今年补缺参赛的乙骨忧太还是个刚入学就被评为特级咒术师的天才。
所以这人到底干嘛来的?打听今年参赛人员的情报,达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疑惑归疑惑,栗山真司也没忘了碗里的面——放置过久面会泡胀的,虽说不是不能吃,但他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