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实在气得不行,电话她不接,他只能跑来找她。
“还咳嗽吗?药有没有按时吃?”晏沉终是敛下所有的怒气,放柔了声音,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明天早上,去医院复检。”
卿月在沙发上坐下,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明早我会去医院。”卿月在这个问题上没有选择跟他唱反调,她知道晏沉担心她身体。“晚上吃饭我就不去了,你就跟爷爷说我回我姥爷那边吃饭了。”
屋子里暖气开得足,晏沉觉得浑身燥热,脱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他插着腰,遒劲的肌肉透过衬衫散发着威慑力。他强压着怒气,舌头把脸颊顶出一个鼓包:“平时你想陪着他,我都同意。可明日是元旦,你好歹在家里给我留点脸面成不成?”
“晏沉……”卿月的双手交叠搭在腿上轻唤他的名字,湿润的声音如同水乡的烟雨。“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晏沉一愣,妒气和怒火被卿月轻松浇灭。他上前伏低身子,单膝跪在她身前,捧起她的手,心口发酸:“可以……可以的,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跟从前一样。你知道……我多么希望我们能跟以前一样。”
“晏沉,我的意思是……我们彼此,退回朋友的位置。”卿月不忍看他哀恸的眼睛。
这无疑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得晏沉半晌难以回神。
他声音发抖,望着卿月愧疚为难的脸,艰难开口:“亲亲我。”
卿月蹙眉,不解地看着他,身子下意识开始往后躲。
晏沉钳制住她的手肘将她拉向自己,咬牙切齿地逼迫:“你最好现在亲我,不然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忍住手不上去弄死他。”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如果不是佟泽还在隔壁餐厅,如果不是仅存的理智还在束缚他。他可能会在这个客厅,在这个沙发上强行按着她做爱,逼她说爱他,永远不会离开他之类的话。直到她肯服软喊老公,乖乖听他的话为止。
晏沉一直认为,用性来征服女人是很肤浅的行为,那是一个男人最不值得一提的能力。
可是此刻,他除了依靠这层薄如蝉翼的夫妻关系,要求她对自己履行义务之外。他找不到别的办法来强压住心中的不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跟别的男人一样,软弱到只能用性,用占有来宣示主权。以此来满足自己懦弱又卑劣的内心。
“我真的很想你,你一个星期都没回家……”晏沉想到那一个个无眠的夜晚,他独自坐在客厅翻看那些老照片,已经失去和即将失去的痛楚蚕食着他脆弱不堪的内心,使他频频崩溃落泪。“你不是答应,不会离开我吗?不是说好的,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吗?”
卿月擦去他脸上的眼泪,试图解释:“离婚不等于分开,阿沉。做回朋友,我也会在你身边,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我们可以跟以前一样,不好吗?”
这不一样。
晏沉努力露出温和的表情,将锐利滚烫的目光隐藏其中:“乖宝,你觉得我们还能做回朋友吗?”
他不用多说,只消得喊她一句乖宝,卿月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别过脸,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晏沉抬起身子靠近她的耳朵,得寸进尺地低声说道:“他让你感觉更好吗?哪个方面呢?时间还是技巧?也是,他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卿月忍住扬手抽他耳光的冲动,晏沉从小被扔在部队里养,嘴上糙野放肆惯了。只是以前碍着卿月,他收敛着。自从两人关系改变之后,晏沉就彻底放开了,什么话题都能往那方面引,讲话也愈来愈没顾忌。
“晏沉,他比你想得要干净单纯得多。你下次如果再敢说这种话,我会扇你耳光。”卿月冷着脸警告他。
晏沉当然知道他们俩什么都没有,他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