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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牵着自己的手,讲同学,讲老师,讲初雪的那天,她在酒店布置了气球和蛋糕,又委屈巴巴地转过来问:“姐姐那天去了哪里?是去陪了别人还是有事要忙?”

易蓝因从床上艰难起身,骨头架像要散了。

她迫使自己撑着精神走进浴室,给自己放洗澡水时,她一下子想起来了。

那天她道歉了,也对郁景解释过了。

“对不起,家里临时有点事。以后的初雪,都一起过吧。”

小姑娘的眼睛黑玻璃球似的,漂亮得要命。那样臭的脸,偏偏那晚是带着笑的。

易蓝因有些怀念那时候的郁景,像一张纯白的纸。而不像现在的她,恶劣又讨厌。

恶劣是恶劣的,讨厌吗?易蓝因抿嘴摇摇头。

水溢满了浴缸,等漫出来的时候,易蓝因才慢悠悠地抬手去拧紧龙头。

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以后,她钻进温暖的水里,水面在眼睛附近,她也就没费力睁眼。

她曾经好像狠狠伤害过郁景的心意,这时候想起来,才迟来的心疼和后悔。

易蓝因艰难给自己洗了澡,从浴缸出来时,直接披了浴袍,连擦都懒得擦。

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胸前的浴袍上,易蓝因只径直取了手机,拨给最近通话的第一位。

电话在几秒钟内瞬间接通。

“郁景,我想起来了,”易蓝因有些急切,“我说的,以后的初雪都一起过。”

对方小声地笑,易蓝因换了个手拿手机,她隐忍地克制着自己想耍赖赖掉的小心思,等郁景笑够了,才继续道:“对不起,那年的初雪没能陪你一起过。”

“没关系。”对方也郑重回答她,“以后都一起过就行了。”

易蓝因绷着的弦开始松动,她放松地将自己陷进床垫,另只手在后头支着以保持身体的平衡,“那时候你很生气吧?”

“嗯,生气,还以为姐姐抛下我去陪别人了。”郁景笑道,“不过我也报复姐姐了,咱们扯平了。”

“你说酒店账单吗?”易蓝因笑。

“嗯,盛天那小子吃得最多,明明是个富二代,却成日里为了几口吃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转。”

易蓝因又开始犯困,可是头发还没有擦干。

神经迷迷糊糊地处在晕过去的边缘,却还是想和郁景聊天。

“我听说,不擦头发睡觉的话,会变成疯子。如果我变成疯子的话,你还会爱我吗?”易蓝因敢发誓,她精神正常的时候绝对说不出这种话,首先她不会发疯,其次,如果她变成疯子,一定躲郁景远远的。发疯时的表情一定不好看,易蓝因想让郁景想到自己时都是美好的画面。

“不知道。”郁景却说,“我没有办法保证人类的爱能够抵御所有未知的风险,但我能确定的是,我会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出现在人前时,还像玫瑰公主那样干净漂亮。”

“呵,”易蓝因被逗笑,“玫瑰公主。那玫瑰公主后来呢?”

“玫瑰公主后来喜欢上甜食,”郁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卖了花圃里精心灌溉的玫瑰以后,和路边巧克力国来的小乞丐做了交易,她出银子,换小乞丐从家乡带来的巧克力。又因为小乞丐的巧克力实在是太好吃了,玫瑰公主忍不住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都换了小乞丐的巧克力。”

易蓝因困得睁不开眼,她想问小乞丐身上有那么多巧克力为什么还是小乞丐?但嘴唇已经动不了了。

等醒来再问吧,她想,反正郁景又不会跑,就算她真的又跑了,自己一定不会像上次一样放她那么轻易地走掉。

听筒里传来对方均匀有规律的呼吸声,郁景无声地笑了笑。

她也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