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心里说。
现在也无闲暇想太多了,但只要她看不见,江淮就是没脱。
“手拿开。”
危险的气息夹着少年身上的药香忽然附到了她耳侧,他的声音像是吹气一般,磨得她耳垂痒痒,可这丝毫不影响到如今林若雪只想呜呜地哭。
“呜呜呜江小侯,男女有别……”
她透过指缝偷偷地看一眼外面的人,却只看见了一道隐隐还透出血色的白色纱布,斜穿过少年左胸。
常年习武的少年郎,本来身姿就较同龄人要优越许多,
他高挑挺拔,颀长却不单薄,走向利落的肌肉线条附着在清隽纤长的骨骼上。
说来也怪,生着这样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身体却这样强壮。
只是她现在完全无心欣赏着一副美好的身体。
“睁开眼。”
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冷冷命令道。
“本侯还能吃了你?”
林若雪几乎快哭出来了,呜呜难道他不能吗…
下巴几乎被少年的指节捏红,林若雪不情愿地将眼睛眯开一条缝….
江淮望着她冷笑了一声:“小没良心的,本侯为了你挡过多少人?叫你帮我后背上些伤药,你就这样不情愿?”
热气蒸腾得林若雪面上红红,她惊讶地睁开双眼:“就只是……上药而已?”
少年面色不悦地松开手,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那不然呢?”
“这些是成宵花,撕成瓣散入水中,有疗伤缓疾之奇效。”
江淮扔去上衣,委身浸入到成宵汤中。
少年一头乌发散开在肩上,背对着她,从水面露出半个身子,原本光洁精干的脊背上依稀可见或深或浅的数十道鞭痕。
林若雪下意识抿唇,心中一紧。
“我去拿药。”
她不忍心再看,别过头去朝旁边案几上摸出一白净瓷瓶来。
打开瓶口闻了闻,是治愈外伤的金创药不错。
即使心里没想些什么乱七八糟别的东西,涂满药粉的指尖触碰到伤口的那一瞬,还是本能地被少年过于灼热的体温烫得缩回手。
林若雪仓皇低下头,不知是愧疚心疼,还是羞涩…
背对着她的少年不悦地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再试一次,这次倒没缩手,只是手劲儿太大,指尖甚至直直地往他伤口里深了几寸…
少年本能地倒抽一口冷气。
“抱歉…….抱歉…….”
林若雪愧疚地赔着不是,不知怎的,明明平日里穿针引线无比灵巧的一双手,此时却像是被夺舍了一般,一个简简单单的上药动作,被她搞得笨拙的不行,慌张的不行……
在她又说了第五次抱歉的时候,少年终于忍无可忍。
江淮眉头一挑,倏地转过身去,单手环住少女的纤腰,轻轻一勾……
林若雪惊呼一声——
下一瞬,自己连人带药被勾着跌下水去。
少年幽深的眸光在氤氲水汽下显得更加深不见底,他的下颌越发抵进她的前额。
“还是这般不老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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