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雪山遇不见云西,宗门弟子认得她住在南雪山和夕鎏同辈的仙尊,却不知道何人是云西。
好在,夕鎏也并非什么都没有留下,在浣鎏宗禁地有一个只有宗主才能进去的地方,那里讲述了一段悲痛的过去,也记载着云西和长愿的故事,浣鎏宗每一代宗主必先经受禁地的考验才能拿到宗门令牌,看到这段过去,而后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等待云西归来。
夕鎏也并没有完全消散在这个世间,云西将她大半的神魂融在了浣鎏宗,夕鎏一直都在,她是浣鎏宗内的一草一木,是浣鎏宗的护山大阵,是她写过的每一个话本……
她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时间里,守着浣鎏宗二十万年,也看着长愿在南雪山等了云西二十万年。
长愿感知不到夕鎏的存在,夕鎏却能看到日复一日守在南雪山等云西回来的长愿,起初得知云西消散的长愿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愿意离开南雪山,独守着竹屋。
后来渐渐想开了些,她会抽出时间去世间各地逛一逛,守着世间众生安稳,会在一年四季的第一天点亮明灯,写满对云西的思念,亲眼看着她的思念飞向云西身边,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长愿不是一个方方面面俱到的神,可她和云西一样爱着众生,她会安静聆听着海上飘着的思念,毫不吝啬为世人降下祝福,会守着云西的愿望,守着世间万物。
在夕鎏的这一段讲述中,她对长愿的所作所为没有太多情绪,寻常人等一年两年好说,却等不了一个十年或两个十年,长愿是神,她的寿命与天地共长,没有期限。
可十万年,二十万年实在太久,久到能让人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
“五万年前,仙魔大战,长愿和当时的宗主一同前往,我听闻她一剑斩杀当时的魔尊,这一剑让世人重新认识了仙尊长愿,可归来后的长愿却变了模样。”
夕鎏无法离开浣鎏宗,她看不到在宗门之外的长愿身上发生了什么,归来后的长愿施术在南雪山降下一场大雪,染白除去竹林的整座南雪山,从此南雪山雪落不断,她换下红衣,面色再无笑意。
长愿甚至不愿意再离开南雪山,她开山填海,在南雪山顶通了一条能连接海域的湖,常常将自己沉入湖中,看着湖面上越降越大的雪。
捡回云西那天,是长愿万年以来第一次离开南雪山,从此南雪山落着的雪小了些,山上也不在只有长愿一个人。
夕鎏不明白长愿心中在想什么,小云西因为枯萎的花流泪,学剑练习术法摔倒弄得一身伤,长愿却始终都是一副表情,她明明在看着云西,眸子却平静的让人害怕。
夕鎏无数次怀疑过,长愿是不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忘了云西,忘记了她在等着她爱的人,可又觉得不是这样,若长愿忘了云西,她又怎会准确无误将人捡了回来,留在只有她一人的南雪山。
她愿意为长愿的行为辩解,毕竟长愿等了云西二十万年,这是一段漫长到可怕的时光,就连夕鎏也不敢轻易去回忆这段日子。
可长愿却总在打破夕鎏的认知,她明明认出了云西,将云西的伴生剑还给了对方,可眼中却没了对云西的爱意,她平淡,对待云西宛如对这世间万物众生一般,毫无特别的意义。
那一日,小云西的剑不慎飞出竹林,长愿任由小云西走出竹林,被比她数倍大的灵狼追赶,却毫无动作,她坐在竹林中将云西的害怕惶恐尽数看在眼底,却依旧淡漠无比。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小云西总会在夜里惊醒,长愿明明就坐在竹林中修炼,夕鎏不信对方没有察觉到云西的害怕,可长愿却一次没有起身过,也是从这时开始,夕鎏信了长愿当真成了一个冷情冷性的无情道仙尊。
而后的每一日,长愿对云西的冷漠都被夕鎏看在眼里,让她一次次对长愿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