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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朗斯拉起窗帘,将窗户关上,又点起来房间里之前女仆放着的熏香,随后又慢悠悠地坐下。

空气中渐渐飘来鸢尾花的花香。

他继续沾了沾墨水,在纸张上写道——

法国的国花是鸢尾花,相传法兰西王国最初的王朝国王克洛维在受洗礼时,上帝曾经将鸢尾花当成礼物赠予对方,从此鸢尾花的意义对于法国就有所不同。

普朗斯拧了拧眉,他可不希望幸村误会他是因为鸢尾花才产生其他的想法。

墨水在纸张上继续写道,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想表达幸村君对我来说的特别。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

那道靛紫色的身影又在普朗斯的脑海里浮现,他缓缓写下最后几个字,

如果,还没有心仪的对象,能否考虑一下和我成为笔友?

远在日本的迹部:阿嚏——

84 雨伞

普朗斯将羽毛笔放置一旁, 将信函整整齐齐地对折,放进了硫酸纸的信封里。

随后又垂下脑袋,将镶嵌有铜黄色手柄的抽屉拉开, 取出一个印有鸢尾花样式的火漆印章。

小心翼翼地在信封的封口处,印上一个红色的火漆印章。

他将信封放在暖色调的白炽灯下方, 灯光透过火漆印微微发亮,宛若一块红色的宝石。

——完成,明天就把这个给幸村君吧。

普朗斯将信封放在书桌上,随着夜幕降临, 月光倾泻在纸张上, 带出一地碎星-

“砰——”黄绿色的流光在球场上空一闪而过, 加缪额前交错的碎发因为汗水都缘故,有些粘稠地粘在了一起。

“是底线球——”幸村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步伐微转, 向右来了一个大跨步, 挥拍击球,“和预测的一样。”

“球风完全被压制住了啊, ”加缪苦笑一声,看向对面眉眼微弯, 笑得一脸自如的少年, “有时候真觉得你比我还要更加了解我的球风。”

他伸手接下这一击网球, 没有着急打回去,黄绿色的小球在球拍上下晃动。

幸村将球拍重新放回网球包里,微微一笑, 眼神带着些促狭的意味, “我们说不定前世真的见过哦。”

“看来幸村骨子里也是浪漫主义情调的啊,不过几天就已经和我们这里的氛围相融了呢。”

蓝紫发少年雾蓝色的眸子中透露出些明亮的光, 眼神似笑非笑,“加缪前辈,还要再来一局吗?”

“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啊,”加缪在后方凳椅上坐下,“既然我们同为印象画派,那么”

淡黄发少年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起下巴,眼神微阔,“叫我师兄怎么样?”

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加缪没有带着其它思考,这个词汇在他心中像是已经积蓄良久,直接说出口。

微风轻轻吹过一旁的树梢,树叶间的摩擦声“沙沙”地响起,远处的云彩连带着被慢慢吹散,直至露出湛蓝的天际。

幸村眸子里的神色晦暗不明,再次抬头的时候,一双明眸含着显然易见的欣喜。

在唇齿间沉默了良久的话语终于说出,仿佛带着岁月的痕迹,又像是一首新生的赞歌,既是过去的回忆,也是未来的承诺。

“加缪师兄。”

微风拂面,幸村坐在加缪身侧,微微仰起头,连着口中的那四个字吹入加缪的耳畔。

淡黄发的少年怔愣片刻,额前的刘海斜着垂落,像是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这一声呼唤,时隔许久,再一次听见。

“加缪师兄,还要再来一次吗?”幸村微微歪头,半张侧脸浸在阳光的沐浴中,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