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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份无力和不甘,在自己心里清晰地留下了一份刻骨铭心的痕迹,

太深太深,以至于身边人的反应竟然都有些遗忘了。

“柳,我没事,”幸村侧过身子,抚摸着床头的花朵,指尖近乎透明,“医生怎么说?”

所有人都没说话,一片沉默。

该怎么样,才能对着面前这个期翼地望着他们的少年,说下如此残忍的结论。

最后还是柳生比吕士缓慢开口,“医生说,可能是类似格林巴利综合症”

——没有人向幸村去解释什么叫做格林巴利综合症。

事实上,如果可能,他们希望可以隐瞒少年这件事一辈子。

“是嘛,”幸村精市神色淡然,表面上一片平静,只是有些喃喃地说道,没有多问。

仁王雅治蹙眉,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个反应,平静过头了,就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份结论一样。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幸村对于这个病这么熟悉,简直到了一种莫名的地步,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幸村支起下巴,冰凉的手心向温热的脸颊传递着冷意,他当然知道这种病了,毕竟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这种病了啊。

重生到现在,幸村对于这一块像是始终存在一份心结,他未尝没有提前检查过,只是显示的结果是身体正常。

于是他想等到全国大赛结束之后再去做一次检查,只是这次,为什么提前了?

——前世明明是修学旅行结束之后才开始的不是吗?

幸村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纯白的画面使他能够更为清醒地思考面前这个问题,

或者说,这一次时间的改变,他可能甚至连第一次手术都支撑不过去,直接躺在手术台上吗?

一次手术,两次手术他有点累了啊。

蝴蝶的翅膀,到底煽动到了哪里?

仁王雅治紧紧地盯着幸村精市,一刻也没有放下。

他清楚地看见那双蓝紫色眸子里闪过的几丝恍惚,和那时莱茵河前的一样,或者说更甚。

此刻,仁王终于确定了那次他感觉到的寂寥和空无并不是错觉。

——所以,为什么呢?

一片寂静过后,幸村面容带笑,声色就像以往一样,“只是类似而已,大家不用那么慌张。”

在众人看不见的被子底下,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扣在手心里。

这是他前世留下的不好习惯,在压力过大不愿意宣泄的时候,就用这种方式压抑住自己的情感。

幸好指甲不算长,没有在掌心留下破口。

“医生说,现在先按时吃药,接下来再查看情况。”柳生比吕士说道,

幸村点头,比他想的要好上许多。

“只是,最近不能够进行激烈运动了,下个星期的全国大赛”柳生比吕士没有说完。

气氛再次沉闷起来。

“你们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们的训练吧?”幸村微笑,“我在医院的这几天你们可要好好训练。”

空气又重新开始流动。

“幸村部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切原赤也的卷发重新翘起,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好哦,一定要是冠军哦!”幸村眉眼带着清浅的笑意。

众人念念不舍地离开了病房,房间内恢复了安静,和他那些年待在病房里的日子一样。

“咯吱——”房门被再次打开,

“仁王?”幸村抬起头,对上了白发少年的目光,

仁王雅治一言不发,沉默着走到床边,轻轻掀起床被,温热的手掌碰上幸村那双带着凉意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