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怔了怔。

“还没想好。”

不过，她突然想起来，其实早在陈斯年三年前的那次生日，她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礼物。

一个迟到了三年的生日礼物。

但那件东西，许卓认为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一定会喜欢。

那关乎陈斯年从小的梦想。

因此她打算，把这件当初没能送出去的礼物，在今年的生日当天送给陈斯年。

夏季六七月，前些天下过雨，恰是野草疯长最好的时候。

画面中，是一半新鲜的绿草，和一半湛蓝的天，原野后是跌宕起伏的山川和茂密的树林。

其中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榕树。

他们的目的地就在这里。

许卓从自行车上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把准备好的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分给陈斯年。

她将浅黄色的书包放在大榕树最低的枝丫上，拉开拉链，拿出了两张白纸，和两根笔。

山坡上风有些大。

吹得纸张胡乱拍打，长发和裙边滚动飞舞着。

许卓将一份的纸和笔放到陈斯年手里，仰头问：“你今年想好写什么愿望了吗？”

“那当然。”

陈斯年没有犹豫，转身找到一处平缓的地面，就俯下身子，只留给她宽阔的背影，把今年的愿望动笔写了下来。

许卓有些惊讶。

“你怎么这么快？”

“……”

陈斯年沉默了会儿。

“以后别让我听见这句话。”

许卓噗嗤一笑。

“好的。”

陈斯年起身，两三下就把把白纸折成纸飞机的形状，淡淡道：“这么重要的事，不早就该想好吗？”

其实许卓也早就想好了。

她拿着纸和笔，稍稍酝酿了一下，趴在草地上唰唰写起来。

陈斯年看向她，见她在比划什么，嗤笑道：“这么严谨，写个愿望而已，还要做排版？”

“那当然了，”许卓写完说着站起身，把手里的纸对折，“以后拿出来看，每一年的愿望都是漂漂亮亮的。”

“你写了什么？”

陈斯年忍不住问。

许卓立马把愿望条藏起来，生怕被抢走，“哇，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每一年都要问我！”

“我关心你。”

“少来，都是借口！”

许卓垂着长长的眼睫，手里迅速地也将愿望条折成了纸飞机，忽然仰起脸，眨着眼睛问陈斯年道：“你要不要把前三年的补上？”

陈斯年颔首若有所思。

“算了吧。”

“为什么？”

“不是那年写的，以后再看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