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挑眉，“这样我就不算贪心了？”

许卓点头。

都选一个了，还贪什么？

陈斯年加深了笑意，意味深长地说道：“像你这样，早恋我还真不放心。”

呵，这人又把自己当哥了。

许卓不满意这个说法，追着问：

“我怎么样了？”

陈斯年颔首不减笑意。

“没什么，挺好。”

许卓忽然意识到，其实陈斯年选的就是谈恋爱，是因为他已经脱离了幼小衔接的年纪，糖果对他来说，早已不在选项里。

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实现糖果自由了。

所以他可以把糖给她，也可以随手扔掉，这对他来说不会感觉到任何可惜。

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实现恋爱自由。

要是再等到大学毕业让他选择谈恋爱还是金钱，那么谈恋爱就不再是最优选。

人总是没有拥有过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想什么呢？”

陈斯年问。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问法有问题，你才会这么选，因为糖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不会啊，谈恋爱也得分跟谁吧。”陈斯年解释道，“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比糖还甜，当然选谈恋爱了，要是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还是糖更好。”

许卓不解：“人怎么会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陈斯年的眸光似乎暗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浅笑道：“所以无论是不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全都要才更合适。”

许卓双目放光，“有道理！”

不知不觉，话题已经歪到九霄云外去了。

说了没几句话，陈斯年就开始打哈欠，以困了为由不由分说地起身下楼睡觉。

许卓虽然很想知道他究竟跟胡天佑和庞飞他们说了什么，却也怕打扰他好好休息，不想病情加重，只好不再纠缠。

许卓明白，陈斯年是不想让她担心，可其实这样她只会更加担心。

幽暗的楼梯口，只有天台灯光的余亮洒在脚底。

忽然消息铃声响起。

陈斯年缓缓顿步，埋在黑暗中垂首，下一秒，手机屏幕的光照在他立体的五官上。

他看到了来自“粉色宇宙”的信息。

点开页面，上面一连串的白色气泡，就像是被按头进入了片无色无味无趣的海洋。

就连她的头像，也是白色的。

最新一条消息写着：

“斯年，什么时候回来？我跟叔叔阿姨都很想你，尤其是阿姨，她每天都盼着你回来，我也是。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车展，好不好？”

看完这段文字，陈斯年感觉到一阵窒息，他厌恶被人安排掌控的感觉。

更讨厌自以为是贴上来的人。

青筋凸起的拳头在隐蔽的地方握紧许久，终于忍不住回复了两个字：

“你算？”

翌日周一。

许卓早读的时候，拿出升旗仪式上发言稿，反复润色和修改，力求读通顺。

她第一次代表师生发言，但无论如何都还是习惯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