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睁大了眼睛。

虽然他话里没明说是谁，但庞飞站在这里，很难不让人联想。

她气不打一处来，攥紧了拳头就想冲上去理论。

手腕一紧，陈斯年温热的手握住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承让。”

“……”

只见一旁庞飞脸色大变，看完陈斯年看许卓，再看向胡天佑。

胡天佑：“别以为你舅是警察别人就怕你。”

许卓差点儿笑出声。

看得出，胡天佑是真的害怕警察，从小就是。

陈斯年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们，扬眉向胡天佑问：“脑子有病得去医院，门诊治不了。”

他示意外面。

“有事滚出去说。”

陈斯年的威慑力很强，只平淡的一句话就带领着他们走了出去。

许卓心里的那份倔强让她想要跟上，却被齐奶奶给叫住。

“小卓，我这瓶快打完了，先睡会儿，你帮我看着点儿。”

陈斯年把她往里一推，“快去。”

许卓有些担心，但她也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于是往里面走，坐到了齐奶奶身边。

齐奶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在一旁冷着脸的宋大爷也发话了，“小葛，小秋，待会儿你俩把许卓送回去。”

葛叔和秋姨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许卓连忙道：“不用了，我骑自行车来的，再说离得这么近，我一个人没问题。”

刘大夫道：“不行，不然我让你爸妈来接你。”

许卓：“……”

在门诊，许卓努力地跟他们解释了半天，她没有男朋友，陈斯年只是为了替她出头，自己全扛下来才这么说。

也许她的话还算是有信服力，被询问过两轮后就没有人再说话了。

门诊里陷入一片寂静。

许卓总忍不住抬头向外看去，寻找陈斯年的身影。

他以一敌百，站在墙外的电线杆下，对面在说些什么，他面色凝重且沉默着。

这时，许卓的注意力忽然被打断。

梅姨问：“小卓，你记得大美吗？”

许卓想了想，她指的应该是住在后边胡同的那个女孩，于是点点头，“记得。”

“记得就好，听说前不久跳河了。”

许卓听到消息心里一空。

却忍不住疑惑，梅姨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见她有些惊讶和不解，梅姨继续说道：“她从小就喜欢邻居家那个小海，到了高中两人早恋，本来能上985的成绩突然就一落千丈，后来干脆逃课，连学也不上了，被老师抓到的时候在奶茶店里打工，要给小海还债，回学校之后每天郁郁寡欢，到医院一查，居然怀孕三个月了，就是小海的。小海让她退学养胎，三年报了俩，就这两天的功夫，出轨一个江区富婆。大美眼看三胎就要生，气不过跳河了，幸好被人看见捞上来，差点儿一尸两命呢！”

许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梅姨在他们这片儿，讲八卦是最有权威的，这事儿八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