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发现她的目光后,默默抬手捂了下。
许卓立刻移开视线,装出一副不怎么爱看的模样,伸了个懒腰,抬眼问:“感觉好点儿没有?”
陈斯年倚着门框,扯起贴身的衣角抻了抻,说道:“睡了一觉出了身汗,好全了。”
许卓打量四周,零食都没有了,心想他应该是收下了。
“你那些零食我不爱吃,放冰箱了,想吃自己拿。”
“不用,特地给你买的。”
闻言,陈斯年攒起一个笑容,不愠不怒地咬了咬牙关,道:“给我?谁家看病人把送来的东西摆一圈放在床边啊?跟死了人一样。”
啊这。
许卓当时只想着怎么摆显得更多,完全没意识到这层。
她听说有的人比较迷信,遇到这种事会特别不高兴,于是抿着唇,抬眼观察陈斯年的表情。
他胸腔起伏深呼吸,一副懒散无所谓的模样,道:
“把我的病全吓跑了。”
许卓逐渐加深笑意,“那你应该感谢我。”
陈斯年垂首浅笑,抬眼凝眸,缓缓道:
“谢谢你啊,我的朋友。”
许卓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听到这话,她居然一点儿也不开心。
陈斯年那毛巾擦了擦头发,径直朝她走了过来,“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许卓抬头看他,浓密的长睫毛眨了眨。
“去哪儿?”
“公园,”陈斯年从衣柜里拿出球服,“打球。”
这个人真的是,病一好就浑身有劲儿。
许卓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琥珀般的眼珠转了转,坚定道:
“我也要去。”
陈斯年顿住,“你会打篮球?”
“不会,但我可以学。”
陈斯年还是有些犹豫,许卓豁出去一张脸皮,死缠烂打他才终于同意。
他们一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轮子压过浅浅的水潭,留下两条并排的印记。
陈斯年问:“靳方瑜跟你说了什么?”
许卓想了想,觉得话不好说,便道:
“你问他。”
陈斯年转过头去,“嗯”了声。
天色不早。
公园内,沉静的绿植蓬勃着潮湿的气息。
篮球场上挂着灯,视线必然不如白天清晰,却隐约增添了不少氛围感,能清楚地看到地上有一些积水。
遗憾的是,放眼望去完全没有余留的空地。
她在心里计划的很好,陈斯年打球,她递水,偶尔夸赞,然后表达关心,例如提醒他不要踩水坑容易滑倒。这样许卓就不能跟陈斯年单独相处了。
这样许卓就不能跟陈斯年单独相处了。
球场里有几个人见到陈斯年,主动上前打招呼。
“好多天没见到你了,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