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上勾勒着少女的轮廓，只有像证件照似的只有头和肩膀，看他距离这么远，许卓还以为他要画全身的。

陈斯年的线条规整有质感，深浅有秩地排列组合在空白的画纸上。

画里的许卓远比她本人照镜子时候的样子更漂亮。

五官是清晰的，鹅蛋脸两侧碎发像是在随风而动，眉目舒展，瞳眸清澈明亮，绽放着笑容。

她有些看呆了，眨了眨眼。

“咔嚓。”

陈斯年在旁边给她偷拍了一张。

许卓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盈盈的光，不禁感叹道：“陈斯年，你也太厉害了吧！”

陈斯年怔住，迅速眨了眨眼，垂眸把画收走，若无其事道：“哦，这也没什么……”

许卓想到什么，又翘起了嘴。

陈斯年：“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给阿姨送了一张她的画像，你之前肯定也画过她吧，那一对比……我的画风就跟小孩子似的……她肯定不喜欢。”

“她喜欢，”陈斯年看着她笑，“放心吧，我没给她画过。”

“？”

许卓心想，林静娴阿姨这么漂亮的人每天在他面前晃悠，竟然还能忍住不让她当次模特。

“那你三年里面都画谁了？”

许卓思索。

会不会也画了夏雨骤，毕竟都是短头发，顺手的事。

陈斯年沉声打断她的思绪。

“我只画你。”

许卓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陈斯年静静地与她对视，丝毫没有逃避的意思，他没有说谎。

他坐姿慵懒地倚靠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盯着许卓，目光流转中真挚得不行，隐约有着极强的压迫感。

“我是为了画你才学的画画。”

“啊……”

许卓一时失语。

陈斯年又紧急解释道：“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画你，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千万别混为一谈。”

许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

“为什么想画我？”

她的话落地许久，陈斯年依旧沉默着，目光中的情愫呼之欲出，嘴巴却迟迟打开不了。

许卓以为他没听清，又想重复问一遍的时候，却发现陈斯年看着她，渐渐湿红了眼眶。

她连忙笑嘻嘻地打趣道：

“我懂了，因为我好看！”

陈斯年扯起一个微笑，很快又垂下头，发丝遮住了双眼，轻声叹道：“其实也没什么，就算我直白地告诉你，以你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多想。”

许卓真的等不及了，晃着他胳膊。

“你说呀，快说”

“因为我没来得及带照片。”

陈斯年弯起眼睛，下巴微微扬起，喉结动了动。

许卓：“哦……”

说实话，她有些失望。

就这个理由，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在这里犹犹豫豫半天，害得她白激动期待这么久。

许卓欲要吐槽，却被他轻声打断。

“我很想你。”

画室空旷，半敞的窗帘随着风轻轻飘荡，陈斯年的声音虽轻，但掷地清晰如钟鸣，他眼中满是欢喜，话里却夹杂着喉咙间最沉重的呜咽，“我那时候真的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许卓把每个字都听得认真仔细。

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她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