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请不要在这么多人的时候提起陈斯年!
见许卓的反应,夏雨骤抬头与蒋潮鸣相视一笑。
靳方瑜回来说道:“搞定了。”
说完,只见红色横幅被保安大叔扯掉,几个人在那边争论。
直到听见女子八百米第一名已经跑完的提示,黎晓梨问:“八百马上比完了,陈斯年去哪了?”
天色阴凉,乌云密布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坠下,让人呼吸都没那么顺畅。
陈斯年在爬满一片枯木藤蔓的侧门处站着,距离操场那么远,喧哗与朝气仿佛将他拒之门外。
他放眼望去,许卓在他们身边四处张望。
三千即将开始。
这个时候,他本该陪在她身边,鼓励两句,或者只是陪伴也好。
但是……
片刻,陈斯年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躺着七八条林静娴打过来的未接来电,陷入沉思。
预感告诉他,不会有好事。
但他还是在烦躁和不安之间打了回去。
对面一接起,陈斯年就听到了女人抽泣的声音。
他瞬间像是掉入了黑暗的无底洞,茫然的情绪填满了他整个身体,心脏的痛感愈发清晰。
“妈……”
他有一瞬间,意识是抽离的。
陈斯年搞不懂,为什么他总是要安抚林静娴的情绪,明明小的时候他几乎从未得到她的照拂。
可是血液联通着,让不懂何为母爱的他,总是对“妈妈”这个角色渴望且心软。
更何况,林静娴正深陷泥潭,却对他总是在尽力弥补。
大概十几秒,陈斯年红了眼眶,有些急迫,却安耐住情绪,柔和地问:“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抬起眼,许卓已经戴上了运动会记录秒数的手环,眼神却依旧四处飘忽,在寻找着什么。
陈斯年的左耳听到林静娴颤抖着说:“小年,我在你爸的卧室里发现了其他女人的衣服……”
陈斯年皱起眉头,语气不由得冷了下来。
“你去他那儿干什么?”
“我怕他照顾不好自己,就找了两个保洁阿姨一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陈斯年攥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我问你为什么!”
听到陈斯年有怒火,林静娴哭的更厉害,“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件事……”
操场上,一声震动苍天飞鸟的枪响。
三千米比赛开始,选手一拥而上。
陈斯年额头的汗珠滑落,失焦的瞳仁终于有了一瞬凝聚。
他知道许卓很重视这场比赛。
为了三千米,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练习,累的满头大汗,饭都吃不上。
昨晚,她说要赢下他。
陈斯年想想,心里还是温暖得有些瞧不起自己。
在不少同龄人眼里,陈斯年过分冷傲,他从来不屑任何人的仰慕,可在许卓面前,却只祈祷,能得她半分垂怜足矣。
他本想在比赛之前,起码跟她说句加油。
但是晚了。
都晚了。
就是因为这通毫无意义,还让人郁闷烦躁的电话。
电话那头,林静娴还在念叨着:“我该怎么办……”
陈斯年恍若看破似的,冷冷地说道:“林静娴,我会像所有人一样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