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颜欢笑，扯了扯唇角，“我觉得，我好像要失去陈斯年了。”

“啊？！”

黎晓梨惊讶不已。

她的表情看起来比刚刚葛青蕊站到主席台上宣战更震惊。

她顿住三秒，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可能。”

提起这件事，许卓心里就有点儿委屈，不想被她看到，轻轻别过脸。

黎晓梨挽着她的胳膊晃来晃去，“你相信我，陈斯年恨不得把你揣进兜里，怎么可能丢下你呢？”

“有可能。”

许卓觉得不安。

比起明天的三千，跟陈斯年闹别扭更让她痛苦。

“那你今晚还回宿舍吗？”黎晓梨眨眨眼。

许卓垂下眼眸。

她拿不定主意，但思来想去，如果今天不把这件事情做个了断，那以后只能就一直痛苦下去。

“不回去了。”她道。

黎晓梨点头，表示理解。

运动会这两天没有晚自习，许卓见天色逐渐昏暗，依旧没看见陈斯年的身影，收拾好书包就回家。

还是那条路。

上次跟陈斯年一起，她记得路灯很漂亮。

这次只有她一个人走，看着冷黄色清冷的灯光，却有种悲凉的孤寂感。

许卓来到家门前，才发现忘带了钥匙。

她深呼吸，拨打了陈斯年的电话。

不远处的拐角，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

下一秒，陈斯年接听了电话。

而许卓手机里的电话声就此暂停。

“喂？”

陈斯年的声音在附近。

她捏着手机呆呆怔在原地，缓缓朝着声音看去。

江区这座没有风的城市，再美的风景都像是块蜡做的背景板，无味且无聊。

直到陈斯年从逆光中走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行头，穿着宽松的深灰色连帽卫衣，优越立体的五官被照在倾斜的灯光下，表情淡漠。

许卓头皮发麻，咬了咬唇。

“我没带钥匙。”

陈斯年走得近了，逆光下的五官渐渐清晰，浅浅抬起眼皮，“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许卓本来不想联系他的，谁知道忘带钥匙没办法，于是道：“没来得及。”

陈斯年打开锁，习惯性地推开门，等许卓先进去。

许卓前脚迈过了门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草味，甚至掺杂着酒气，让她险些两眼一黑，后脚却站在那里不动。

陈斯年：“怎么了？”

许卓回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今天下午你去哪了？”

陈斯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这么想知道，白天怎么不问？”

许卓也诚实，“我怕你不理我。”

“我有这么脆弱？”

许卓抬起眼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