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脸颊烧的一塌糊涂，对陈斯年提出的观念表示质疑：“有这个说法吗？”

陈斯年视线飘忽，“嗯，而且一旦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就可以随时随在一起。”

许卓尚未认可这句话是否有公信力，但却从话中听出了些其他意思。

只有男女朋友才可以随时随地在一起。

那他们呢？

循着陈斯年话里的意思，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就不能随时随地在一起。

许卓不敢确定，低着头看向脚尖，反复地回味思索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心头越来越酸，逐渐模糊了视线。

她喉咙酸涩间挤出一句话：

“我是不是耽误你找女朋友了？”

陈斯年怔了怔，片刻没动静，明显注意到许卓的情绪不对，就在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扶住她的脸颊时，她转身离开了。

柔顺的发尾扫过他的手指间，留下一股清香。

“许卓？”

陈斯年在背后叫她，堪堪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上去，像是想起什么，脚步有些不稳。

最后终于伸手攥紧许卓的衣袖。

“我说的哪句话让你这么想？”

陈斯年从背后绕到前面，许卓转身依旧背对着他。

“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们不能随时随地在一起吗？”许卓瞥了他一眼，“嫌我烦，我走还不行？”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陈斯年听到她的理解，简直百口莫辩，给自己气笑了，“我说过我不会再骗你了，这次也是。”

见他拿出这个来说事，许卓心里多少还算信服，但她还是觉得心中压着个大石头，转过身来，看着陈斯年那双疲倦的桃花眼，问：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喜欢的人表白？”

许卓觉得自己这一问简直直击灵魂。

她甚至觉得，如果她将来能像王稷叔叔一样成为警察，一定会是审讯室里的一把好手。

却没想到，陈斯年脸上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并问道：“你很着急看我表白被拒？”

“并没有。”

许卓才没那么多坏心眼。

陈斯年目光柔和，“我总得确定对方喜不喜欢我再表白吧？”

许卓也有自己的道理：“你不表白怎么知道对方喜不喜欢你？”

陈斯年：“……”

“那你别管。”他抿了抿唇。

许卓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也就是说，我们俩之间早晚都有感情变质的那天，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那一天到来。”

说出这句话之后，许卓像是将体内的瘀伤全部化解，说完却意识到，她的话无疑也注定了跟陈斯年的结局，甚至有可能因为这句话，提前加速结局。

许卓的大脑此刻空洞得像张白纸。

天空蔚蓝，白积云成簇。

不远处的操场上，正在热火朝天地举办着运动会，主席台朗读着选手不可一世的宣言，他们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喧闹。

无人在意的寂静角落，他们双目对望。

“那也得看，是往哪方面变质。”陈斯年轻声说道。

还能有哪方面呢？

许卓闷声不语。

陈斯年语速较快地问：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