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觉得有点儿羞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在陈斯年面前变得这么幼稚,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一百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笨蛋小狗。”
缠绕的小指来回晃了晃,两人默契地一起收回去。
没人说话,气氛忽然就变得有些奇特。
许卓视线飘忽到了窗外,忽然觉得初秋也挺燥热的。
最终是陈斯年打破了平静。
“你饿不饿?”
许卓焦急上火,一天都没怎么吃饭,本来早就把吃东西这件事抛之脑后,是不怎么饿。
但陈斯年这么一提,她就觉得肚子似乎在抗议。
“要不……吃点?”
陈斯年扬眉。
两人吃了顿烧烤,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逐渐被烤肉香给盖了过去,没那么阴气沉沉的了。
许卓饿了一天终于有了效果,见到陈斯年平安无事之后食欲大增,粉唇上油亮亮的,盯着陈斯年手里的肉串问:“医生允许你吃油腻辛辣吗?”
陈斯年继续吃着。
“不忌口,随便吃。”
“是吗?但是听说,吃辛辣伤口好得慢,你少吃点吧,剩下的都给我。”许卓嘿嘿一笑。
“……”
陈斯年眨了眨那双桃花眼,笑意盎然地看着许卓,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得意炫耀自己手里还有,还是对许卓的举动褒扬赞赏。
他说道:“前段时间在采苓一起吃烧烤的时候,某些人还知道谦让,现在都学会明抢了?”
“我是近朱者赤。”许卓弯弯眼睛。
陈斯年:“算你懂事。”
他大度,把剩下的都给她。
“不够再点。”
“不用!”许卓大快朵颐,“饱了,真饱了。”
陈斯年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
谁让她说近朱者赤的,要是说近墨者黑,他绝对不给她剩一点儿!
说到做到。
晚上,许卓还是睡在了病房里。
也不是因为她想留在这儿,只是陈斯年说林静娴回去了,他晚上一个人没人照顾,怪可怜的。
许卓一口答应,毕竟平日里陈斯年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再说了,患难见真情,照顾一晚上而已,她完全没问题!
许卓顺利找到了两床新被子,一个自己盖,一个卷起来放到了她和陈斯年中间。
一夜过去,病房内平静如水。
许卓更是一觉睡到了八九点,惊慌失措地起身,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床的那头,陈斯年还在睡着。
下周一举行运动会。
看来他这个样子是没办法跑三千米了,也没办法跑百米接力,只能临时找人替代,或者弃跑。
这两项一个考验耐力,一个考验爆发力,能同时具备两种天赋的选手着实不多。
可惜了,三班就此损失一员猛将。
陈斯年当天就出院了。
出院前,许卓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下床,知道实情的林静娴有点儿看不下去。
“小许,你松开,让他自己走。”
“不行啊,阿姨,”许卓盯着陈斯年肿的高高的脚,“崴脚起码要休息一个多星期才能正常下地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