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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杜建,你们这是要去哪?”

杜建瞪大了眼:“侯爷?”

林三紧绷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侯爷,您回来了。”

江望津看向众人,忽然身前人影晃过,紧接着,他就落入一个温热熟悉的怀抱当中,热息拂过,腰身被对方扣得紧紧的。

耳畔的气息有些粗重,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江望津深切地感知到对方传递过来的情绪,“让长兄担心了。”

江南萧抱着他,头埋在他颈侧深嗅。那颗悬着的心在将对方抱住的这一刻方才安然落地,满心的恐慌也在这刹那之间消散,紧随而来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对不起。”江南萧哑声开口,嗓音闷沉。

一时之间,在场的众人全都听到了这句话,皆心中惊异。

主子那样的人,竟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刚刚被拍飞出去的那人更是将头深深埋下去。

难怪杜建经常挂在嘴边说侯爷比主子的命还要重要,他方才也是命大才躲过了一劫。

江望津怔了怔,抬手回抱住对方。

当着满宫人的面,两人紧紧相拥着。

一旁,沈倾言把肩膀上扛着的人往地上一丢,他看着江南萧一副要把人嵌进身体里的样子,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他丢人的动静也把江望津扯回神,当下便是一愣,他拍了拍身上的人。

江南萧微微抬首,眉眼间流露出来的不安让他心头一颤。江望津不由学着他以前的动作,伸手捧着他的脸,轻声安抚,“我没事。”

现在人这么多,亲是不好亲的,江望津只得又安抚几遍。

沈倾言啧了一声。

隔了几息,他又啧一声。

此前,众人皆道江都统冷心冷血,若一柄出鞘的剑。眼下,这个人的身份一朝揭露,贵为太子,却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

堪称脆弱的神色,仿佛失去了怀里的人,他也活不成了一般。

若非是亲眼所见,沈倾言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江南萧那张冷峻的脸上。

这是谁啊,杀人不见血,从来都高高在上,曾被称作玉面阎罗的江南萧。

那身冰冷的煞气在面对江望津时,全都化为了一滩春水绕指柔。

沈倾言既看不过去,又忍不住再看,视线从江南萧身上扫过,接着掠向江望津。

难怪,对方做出这个样子,还不把人吃得死死的。

江望津察觉他的视线,把人松开。

宫人们见状也全都散开,重又将整个东宫护得滴水不漏-

待场中只剩他们几人,江望津对江南萧道:“长兄,我是被硕丰帝的暗卫带走的。”

话音一落,江南萧的神色便冷了下来,眸底满是戾气。

站在旁边的沈倾言用脚尖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他那一手刀是下了死手的,绝不是那种用来劈沈倾野时的力道,完全没收着。

即便潜一本事再大,也得昏个一两天。

江南萧扫向地上的人,眼中一片冰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接着,江望津被重新拉了过去,整张脸都埋入他宽厚的胸膛,同时又将人耳朵捂住。

做完这一切,江南萧瞥了眼杜建,“将他弄醒,手脚打断,身体剖开,抬去送给蔺宗文。”

硕丰帝的本名,即蔺宗文。

沈倾言听得瞳孔一震,他想到之前听到的消息。

前太子,蔺统的头被送到了硕丰帝寝殿。

沈倾言看着跟前挺拔颀长的身影,后者眼神冰寒,如冠玉的脸上窥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看着不似真人,犹如地底爬出来的炼狱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