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事后给我们发来一条密信,”伊莱瓦放下酒杯,如释重负般地摇了摇头, “她说如果不是我们立刻与联邦划清了界限,他们还真不敢当机立断地对联邦采取措施。”
向璈点了点头, 心想也是, 如果伊莱瓦做的都是无用功, 她也不可能坐稳管理者的位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能收拾蝗虫,他们见情势不妙, 抢了一把又破坏了铁路后便连夜遁逃了,后来为了生意往来, 我们修复了避难所到青池城一段的铁路,但其它部分就爱莫能助了。”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濒临结束了, 向璈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下,她一向讨厌充满了不得已的故事, 可又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贫瘠的世界, 身不由己才是常态。
所以我才想早点而离开这个鬼世界呀!
向璈还想再点一杯酒,可以抬头发现酒吧也快打烊了, 便放弃了一醉方休的想法。
“我倒是很好奇,”伊莱瓦也不喝酒了,用小叉子戳了块只沾了一丁点糖浆的蛋糕,“听完了这个故事,你们还愿意站在我这边吗?”
“虽然我帮你不是为了利益,但那同样无关于某个人的过去,”向璈沉思了一段时间,直到酒吧门口的灯牌闪烁起来,她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我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正确?是跟当年的瀚海一样,为了保全避难所的绝大部分人才被迫站在我身边的吗?”伊莱瓦苦笑着,脸上的伤疤也跟着耷拉下来,“所以你也不认为我是对的。”
“其实……我也说不清你们之间的对错是非,但有一点我倒是自始至终都没看错,”向璈抬起有几分醉意的双眼,“你的确不是个好人。”
伊莱瓦笑了起来,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故事会时间到此结束,我想你已经从我这里得到了足够多的情报,”伊莱瓦看了眼手表,已经到了约定的行动时间了,“祝我们今晚都能有个好运气~”
向璈用空杯子跟她碰了一下,然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一直坐在旁边吃小蛋糕的白孚也站了起来,她本来只是想打发时间,没想到还真获得了不少重要信息,这对于原始期望过低的她来说实在是收获颇丰,不过她刚怀着满足的心情走出去了几步,就又被身后的伊莱瓦给叫住了。
“我也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要帮助避难所,”伊莱瓦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喝到半醉的有气无力,但更像是避免被向璈听清,“这是项几乎没有收益的选择,如果你的同伴是为了做好事,那你也一样吗?”
“我……我只是为了从你口中获得足够的情报,”白孚很少跟伊莱瓦一对一交谈过,尽管对方此刻已不再充满压迫感,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结巴了,“至于别的什么,我既然寄住在向璈的基地车上,自然大部分事情都听她的。”
“可在我第一次威胁你们的时候,你没有顾及她的意见就答应了我,”伊莱瓦闪烁着她那锐利的眼神,“我能看得出你有自己的想法,但你似乎……很迷茫?”
白孚低下头不说话,确实,如果说在黑市之旅结束前她还有寻找白教授这个目标,那么从自然公园开始她就一直处于漫无目的之中,向璈选的路虽然凶险,可至少她总能摆平绝大多数问题,自己只需要处理一点儿后勤工作就好。
“我想你也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归宿,但现在的联邦恐怕不是你所熟悉的样子了,”伊莱瓦转过身,不再用那道能刺穿内心的目光审视她,“不过去一次也好,很多事在亲身经历过之后会有不同寻常的感悟。”
“我……”
“十几年前我还在联邦时,跟你的母亲见过几次面,她是个很好的人。”
白孚和伊莱瓦都不再说话了,后者大概是太累了,而白孚则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