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话,现今为时已晚。偶至深夜,吾常梦汝泪眼婆娑,悲不自胜,见汝此,吾亦苦不堪言。这一别,千里咫尺,或不复再见。”
“笔落至此,只两愿,一愿吾儿身安好,二愿,莫为吾泣。”
莫为吾泣。
她怎么能不为他去哭。
杨水起哭得眼睛都痛了,不知不觉就将手上的信紧紧攥在了手里,揉搓成了一团,皱巴得不像话。
杨奕知道,那个时候杨水起气
在头上,不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去听,越是说她反倒是越要气,所以,他留下了这样的一封信,将他不能说出的歉意,都写在了这个上面。
若她看了也好,不看,那也好。
杨风生几人赶到的时候,杨水起绝望的哭声将好的传到了他们的耳中,嗓音听着都已经哑得不像话了。
萧煦惊道:“这是哭了一夜吗?”
怎么嗓子都哭成了这样。
杨风生又哪里知道,他没有回答,已经跑进了屋子,就看到杨水起趴在桌上,哭得脱力。
杨风生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抱着她道:“别哭了,不要再哭了,哥哥在,不要再哭了……再叫哭下去,眼睛不要了,嗓子也不要了……”
杨水起哭了一整个晚上,她被杨风生死死地抱在怀中,嗓音嘶哑,“哥哥,没有爹爹了,再也没有爹爹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的,我不该的啊……“”
听着她哭,杨风生也只能一直拍着她的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不停地说,“不是你的错,傻孩子,真的不是你的错……”
方和师不忍再看,背过了身去,掩嘴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水起才平复了心绪下来。
见杨水起如此,萧煦在一旁都不忍心再开口提起萧吟的事情。
她的状态这样差,他怎么好意思再让她去见萧吟。
杨风生看出来了萧煦的踟蹰,也明白他的担忧。
但萧吟成了如今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和他们都脱不开干系。
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先一步开了口,对杨水起说道:“小妹,去看看萧吟吧,他快死了。”
杨水起听到这话,有瞬错愕。
假的吧。
他怎么会死。
他那样厉害的人,竟也会死。
但杨风生没事又说这样的谎话骗她做什么?
她看到一旁站着的萧煦,面色也是难看得不像话。
她颤着声道:“他怎么了?是因为昨日的事情吗。是因为说,他来了杨家,说了那样的话,所以回去挨打了吗。”
萧吟说那样的话,放在哪家都是要挨打的,遑论说他爹是出了名刻板守规的萧次辅。
可他,怎么能将他往死里打呢。
杨水起看着萧煦道:“我去看看他,我跟你去看看他。”
*
京城的瓢泼大雪连续下了好几日,可是怎么下,好像都冲刷不净地底的脏污。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合家欢乐,一大早就有邻里之间的问候热闹声。
车辕疾速驶过,在雪地上留下了抹不开的痕迹。
萧煦本见杨水起整个人疲惫得不像话,是想要叫她睡会再去,但她执意要先出门,便也没了办法。
最终也只在马车上面小睡一会作罢。
很快,便到了萧家。
萧夫人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人。她马上扯上了杨水起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看到了她的面色之后,戛然而止。
一张毫无血气的脸被包裹在了斗篷里面,露出来的眼睛肿成了两个核桃,同平日里头那个明媚的小姑娘看着完全不同。
即便是裹着硕大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