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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带了几分悲色,声音也带了几分悲意。

“当年我的爹爹、娘亲死了,是姑母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去萧家,我从来都不曾后悔过这件事,因姑母待我,真

的很好,你将我当成了亲孩子。可我却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起了不该起得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杨水起也没娘亲,她娘很早很早就死了,可我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事,我事到如今,每日都觉折磨,后悔至此,也不知该如何赔罪。”

杨水起虽不像从前那样厌她,可终归也是不会忘记那件事的。

她不忘记,那,陈锦梨便也要一日一日被这件事情折磨。

陈锦梨尚存一丝良心,这一丝良心,极容易被其余的东西遮蔽,而做出不可估量的恶事,可就又是这一丝可笑的良心,将她折磨得不生不死。

陈锦梨说了这些伤心的话,擦着泪,她道:“所以说,若表哥做的事情,不后悔,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若她也有机会做出这样不后悔的事来,也是喜事一桩。

萧夫人被他们一劝,也知是自己情急之下,又说出了这样偏颇的话,萧吟是何脾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知道吗。他自己一心求死,谁都拦不住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扯着萧煦道:“你能不能去杨家,去叫杨水起过来,他不是最喜欢她吗,你就让她陪他说说话,不管听不听得见,说说话就行了!”

他们同他说话,他不见得喜欢听,杨水起呢?杨水起掉个眼泪他都心疼得不行,她来见见他,行不行啊。

若是她同他说说话,会不会好一些呢。

杨水起……

说起杨水起,萧煦现在冷静下来,才回想起了方才萧吟昏迷之前给他留下的话。

“北疆的尘牧村……杨奕……可能还活着。”

杨奕活着?他怎么会还活着。

萧吟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不论说萧吟这话是什么意思,从北疆传回来的消息就是杨奕已经死了,即便说有什么隐情,恐怕要等萧煦过几日亲自跑北疆一趟才能知道了。

他要亲自去尘牧村探个究竟。

萧煦见萧夫人现下要杨水起来萧家,不免有些头疼道:“杨奕身死的消息才刚传回京城,您是让她怎么来?”

萧吟从杨家回来之后就出了事,若他后来真的活不下去了,杨水起又会怎么想。

方经历丧父之痛,现下如何再能受到旁的打击。

听到萧煦这样说,萧夫人再也忍受不了,“你们人人都为她着想,我呢?那我呢!你们皆想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皆都要我不好过是不是?你们都不愿意去,我去,我自己去!”

人人都良善,人人心中都有他们的大义,各个有血有肉。

他的丈夫为了大义要打死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为了他自己的理想,也视死如饴,她呢?

可那是她十月怀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生下来的孩子!

今日这恶人,她不当也要当,就是押也要将杨水起押过来!

天边已经冒出了白光,折腾快有一夜,这除夕就这样稀里糊涂,烂七八糟的过去了。

见萧夫人这般激动,萧煦没了法子,起身道:“母亲别再气了,我去就是了。”

若她再气出个好歹来,真是要完了。

见到萧煦答应,萧夫人也不再这般强势,她马上软了话头,红着眼道:“你去将人请上门,就让她同小吟说几句话,就几句话,听个响,有点盼头就是了……”

*

萧煦马上纵马赶去了杨家。

门口没有人拦着他不让进,见到是萧煦,都马上给他让了路来。

他去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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