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费奥多尔竟然还有朋友”这件事情更能让人——特指这群喜欢看同班热闹的混蛋们——更感兴趣了。他们都想不到到底是哪个倒霉鬼竟然会犯下如此离谱的错误。
“什么朋友?”江户川乱步问出了一个相当符合费奥多尔人设的问题,“是一次性消耗品还是永久性消耗品?”
“永久性的应该不算是消耗品。”太宰治也来兴趣了,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这应该算是永久性加成道具。”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和蔼可亲地对X小姐询问道:“所以请问,您是怎么得出我和他是朋友的结论的?”
“这还不简单?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少女用相当认真的口吻回答。她兴致勃勃地绕着俄罗斯人转来转去,琥珀色的眼睛里装满了阳光酿成的酒,最后像是灵敏地感觉到了某种危机似的,后退几步又跑远了。
“该不会是果戈里吧。”
白猫抖了一下耳朵,说出了一个很有可能性的人选,然后重新钻回了围巾里面。
围巾中传来白猫富有特点的带着居高临下意味的评论式语气:“真可怜,他是不是在每个世界都要犯一次类似的错误?”
“果戈里。”
江户川乱步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自己是在场唯一没有见过这个名字所有者的人——X小姐除外,于是他叹了口气:“好吧,他大概还没有转学到我们这里呢……”
不过他突然也期待起来了:关于自己世界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该怎么说呢。”
太宰治耸了下肩,他满怀恶趣味地补充道:“我们世界的话,他虽然很想杀了你,但你要是真的死了他可是会很伤心的。”
费奥多尔默默地盯着他们。
他已经看出来了,真相是什么对这群人来说根本不重要。他们就是想要用这个作为话题来给自己找找乐子。
“天呐,这听上去像是在说你自己,太宰。”
X小姐突然说道。
——她就是在场最喜欢找乐子的人。而且是部分阵营,谁的乐子她都想找找。
“不。”太宰治铿锵有力地回答道,“我敢保证,这个世界的老鼠如果死了的话,我百分之一万只会感觉到无比的快乐和安心。”
“前提是彻底死了。”
很快,他又补充了一句,然后用有些嫌弃的眼神看了眼费奥多尔。不过就算是在场的俄罗斯人也能感受到,这个嫌弃的眼神大概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嗯,大概是给某个太宰治留下了非常恶心人的印象的某个费奥多尔。
“听起来像是有太宰治被欺骗感情了。”
费奥多尔说。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地笑了起来,但太宰治没笑。
笑容果然是一种不会消失,只会从别人的脸上转移的东西。
“所以真的是果戈里?”
江户川乱步有些期待和跃跃欲试:“我还没有见过他呢!而且我也能够帮忙的,我的观察能力应该很有用吧!”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去看看。
涩泽龙彦摇了摇头,作为清醒的旁观者,他觉得江户川乱步这种行为蠢透了,充满着一种还没有进入社会的清澈。
真是见鬼。这两个人都已经把小孩养得知道该怎么自己压榨自己的劳动能力了。有的人的养孩子能力永远都不值得期待,永远。
“可以。”
费奥多尔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在看了眼江户川乱步后,十分心安理得地轻轻点了点头:“我们是约好在下午两点见面。”
“哇哦,果戈里先生竟然也会遵守时间啊。我还以为自由的鸟儿会想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