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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有点奇怪。”

江户川乱步跟着跳下来,很快就自己想到了答案:“他是演员吗?”

“沉浸式电影的演员?”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情况, 他又修正了一下自己刚刚说出口的的措辞:“或者说是别的类似的职业?”

“如果仅仅如此, 那可不够,乱步。”

依旧还在上面的费奥多尔说道。

他低下头,似乎笑了一下, 酒红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有着幽微的光线在其中一闪而逝:“不过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很正常, 毕竟平时你应该很少接触到这类群体。”

“什么?”江户川乱步有些不解地问道。但边上的太宰治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双手环抱,皱眉看着上面。

“这么一说到的确很像:你们宗教人士好像都是这么一个样子。”

“这句话可是有涉及到信仰歧视的嫌疑哦, 太宰君。其实信仰一个神和信仰某种道德与规定在社会意义上没有太大的差别, 都是给人生一个活下去的意义, 让生命有一个目标、去遵守基本的自我准则。”

费奥多尔的声音听不出什么不高兴的意思,甚至还有点愉快的意味。在说完这句话后, 他跟着从上面滑落下来,找了个空余的位置坐下,脸上依旧是那副微笑着的神情。

涩泽龙彦抖了一下耳朵,他看向那座他们登上的高楼的某一层,目光逐渐上移,好像能够看到那两个人拉着彼此向上面奔跑的样子。

“你能看到吗?”他问X小姐。

“我能。”在虚空中,少女的声音如是回答。

时空管理局里的少女一只手拿着话筒,琥珀色眼睛倒映出面前的画面,睫毛在空气中偶尔会有一个微弱的颤抖。她几乎是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如此专注,但又好像是在走神,像是在通过这个场景注视着某一段已经彻底变成透明且不可捉摸的回忆。

她看着那两个人拉着彼此的手,她看到那个穿着一身华丽长裙的女人不停地说着笑着,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步地向前,几乎要跳起舞来。她的脸上光彩夺目,那对大大的眼睛中有一种过滤后的悲哀的天真,笑起来的样子却像是一个十足的要去寻欢作乐的疯子。

“你要知道,内格瑞克里斯先生,我其实从来都不会创作作品。我只会制作半成品,就像是那些预制菜一样,我只做一半,还需要读者自己带回家放进锅里面煮才能变成一道菜品。为什么要创作完美的东西啊,我甚至总是东缺西少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故事应该像是昆虫的幼虫一样慢慢长大,像是生命一样慢慢长大,它不需要再诞生的那一刻就完整。否则那该多让人感觉到哀伤!”

“你知道吗,内格瑞克里斯先生?其实创作本身并不需要别的什么,只需要你不断地投入自己这辈子所有的东西,所有的爱和恨,所有的养料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生活。你把他们调配好,最后就像是绘画那样地让这些丰沛的原料合理地分布在你的画纸上面,然后你把这些最终看上去像是成功作品的东西撕碎,用另外一种方式再次拼凑起来。就这样不断地奉献自己,碾压自己,于是那小东西就汲取着我们的血泪生长起来。于是它就在我们的痛苦当中重塑。”

她说:“你知道吗,内格瑞克里斯先生?我一直很喜欢这样一句话,来自人类的文明在地球上昌盛之时,一个小国中的谚语。”

“我们就像是橄榄,只有粉碎时才会释放出所有的精华。”

有的人越害怕就控制不住地说越多的话,越难过脸上就不由自主地笑得越开心,越沮丧得想要哭出声就越忍不住地要跳舞。

黑兹小姐就这么说呀说呀,她背后的翅膀折叠在一起,一刻不停地发出那种欢快但是平铺直叙的快乐声响。她表现得好为人师,不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