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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也许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对于无形之物毫无感知的人,甚至对于痛苦的感觉都是迟钝和缓慢的。

“可能是我并不在意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吧。”

过了很久,男人才回答道:“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尤克里里。如果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想,那表情总不会在真正糟糕的事情到来的那一刻变得太糟糕。”

“你不是人类,但你依旧是我认识的女孩。”

他让尤克里里抬起头,用手擦掉对方脸上的泪水,用有些怀念的语气说道:“我们从此以后可能没有办法再见面,但本来我们就是属于不同时代的人,能够相遇就是不可再苛求的奇迹。我们已经有了最为弥足珍贵的回忆,这些是没有办法被夺走的。这么一想,是不是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尤克里里抬头望着他,依旧积蓄着眼泪的眼睛倒映出他的身影,声音听上去依旧斩钉截铁:

“没有。”

贝斯的脸上露出有些茫然的眼神: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不会遗憾吗?不会觉得这一切本来不应该这样吗?不会有所贪心和渴求吗?不会为我们自身存在的虚无缥缈感到悲伤吗?贝斯?”

她说:“我并不想作为一个本身并非人类的生物,结果……”

结果比你更像是一个会哭会笑的人。

她哀伤的眼睛说出了自己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德鲁伊总是能感觉到不同生命心脏中的欢笑和哭泣,就像是她此刻正在聆听整个世界的绝望与苦痛,就像是她现在感觉到对方此刻是一片混乱而又混沌的情绪。

“我很少觉得这些。”

他回答,视线落在已经长大了的女孩身上:她的长发垂落,眼睛里有着近乎于神性的哀伤,但配上生动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却是人性的,甚至有些太过于人性。

“不过……”

他顿了顿,这么说道:“我的确很高兴。我本来以为不会看到你长大的样子了。”

“还是把空间留给这对父女吧。”

X小姐小声嘟囔着对太宰治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比较好。毕竟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马上都要分别了。”

“你的称呼竟然都变成父女了啊?”

太宰治无语地瞥过去,但手还是从门上面挪了开来:“这两位谁的年纪比谁大还是意见很难说的事情呢。”

“重要的不是年龄,你知道吗?不过这个世界还真是充满了错乱感啊。竟然是由一个不是人类的存在来告诉人类什么是感情。”

X小姐摆了摆手,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满不在乎与死不悔改:“不过说到底还是你的锅。一口气把所有的内容都告诉人家了,卖人的速度也不比费奥多尔差上多少。现在好喽,这两个人在见面时的气氛彻底尴尬起来了……”

“我觉得在这个方面,善意的谎言没有什么用处。她是个能够自己决断的人——尽管严格来说,她的心理年龄只算是一个孩子。”

太宰治挑了下眉,有条不紊地反对起这条针对他的指控:“就剩下这么几天了,让他们把彼此之间的问题解决掉比什么都重要。他们有资格知道彼此的事情。”

“唔。”X小姐微妙地发出一个音节。

说句实在的,我很难不怀疑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带有你的私人情绪和个人感悟。

她本来想要下意识地这么说的,但这句话听上去未免也太欠收拾了一点,更像是费奥多尔在特意挑衅的时候才能说出来的话——是的,就连某个俄罗斯人在平时也不会说出攻击性这么强的内容——于是默默地闭上了嘴,重新想了另外一个话题。

“你觉得尤克里里以她在故事当中扮演的身份,我们能够顺利地带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