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地就把自己藏得不那么严严实实的真名给抖出来。
“什么教团?”他问道,“你们是宣扬末日教的还是德鲁伊学派的?”
“当然是德鲁伊末日教!”对方一本正经地大声说道,“您要听听我们的教义吗,先生?刚刚才有一位先生走……”
宣扬的是德鲁伊末日教,但是宣教地点竟然是在基督教教堂。
太宰治微微虚起眼睛,有一瞬间挺想把费奥多尔拉过来看看。不过考虑到那个俄罗斯人在东正教徒里面也算是异端中的异端分子,他最后还是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嗯,挺遗憾的。
“有人走了吗?”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太宰治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闪而逝且恰到好处的惊讶:“本来我还打算找人交流一下呢。”
“今天教堂这里就到了你们两个人,一分钟之前他才从这里离开。”
少女在上面晃了晃脑袋:“可惜,他好像是拯救世界学派的。但说句实在话,这个世界有什么好拯救的呢?于是我就让他去寻找从这个世界离开的方法了。”
“有什么好拯救的呢?”
她又重复了一次,脑袋对着那只死去的不明生物的方向,语调听上去有点意外的忧伤。
太宰治同样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从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看到的内容更加清晰了:滚烫的金色火焰不断地喷溅出来,边缘融化在来自上方那颗“镜星”的光芒里。被无数的光线笼罩的尸体看上去神圣而又血腥,伤痕累累但又伟大至极。
那些从从尸体中流出的湛蓝色血液在火中流淌着,散发出属于深海的气息。血液里有微小的鱼正在游动,还有海藻,好像它的血液本身就是海洋。
相当美丽和震撼的场景,但他只是稍微惊艳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对方并没有反驳自己在话中刻意去强调的“人类”。
和她交流的同样是一个人吗?
如果戏剧的主角就是那个被他们送走的梦质子,那么以对方对人类的了解,以及本身它就是梦境中的生物,伪装成一个人累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默默地想到。
最后是尤克里里——或者说真名是克里里的女孩打破了沉默,她像是终于想到了自己还要接待一个客人,高声说道:“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帮你开门!”
太宰治抬起头,看到她松开手,以飞翔的姿态朝外面一跳,变成一只鸟从教堂的顶端落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一对锈色的眼睛瞧着他,一副无辜而又无害的表情。
类似月亮的东西挣脱了束缚,开始慢悠悠地朝着上面飘去,此刻看上去倒是更像是一个气球了。
她用好像还带着稚气的嗓音说道:“门只会在看到我的时候打开的,我们走吧。”
太宰治点了点头,没有去纠结这个梦境的逻辑问题,有些“好奇”地问道:“所以之前的人到底去哪里了?能指个方向给我吗?”
“方向?”她歪了歪脑袋,似乎思考了起来,“我不知道……不过他在走的时候似乎邀请了我和他一起走,如果我答应了,应该就知道他要走什么方向了吧?”
“的确。”太宰治很耐心地点了点头,“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邀请你吗?你又为什么没有跟着他一起走?”
“因为我问了他能不能带我走啊,毕竟我好想待在这个地方很久了,一直都没有离开。我想去看看别的地方的风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尤克里里用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最后,我突然感觉也没有必要跟着对方一起走。我又不是不可以自己出去。”
太宰治推开门——这一次教堂的门打开显得非常轻松,同时在心里梳理出了一个大致的时间线:他虽然没有赶上她和那个人的聊天,但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