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安安静静地看着费奥多尔,最后视线转移到完全不在乎的尤克里里身上,声音克制地显得平静:“还有别的方法吗?”
“很遗憾。”太宰治摇了摇头,“我们知道的内容也不是很多。”
“我觉得我可以——拜托,贝斯,你难道会觉得我不是人类吗?我可是德鲁伊,哪有对自己的种族稀里糊涂的德鲁伊!”
尤克里里站起来,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扭头对边上的人们微微一笑,弯弯的锈色眼睛似乎真的有传说中那种大祭祀的亲和力。
“不过我能够先和贝斯聊聊吗?”她说,“我们出去单独聊聊。”
江户川乱步主动点了下头。太宰治瞥了眼乱步,但还是微笑着表示同意。涩泽龙彦也毫不犹豫地“喵”了声。
三比一,完胜。
费奥多尔默默地瞅着自己身边的队友。
“你们安窃听器了吗?”等到人走后,俄罗斯人心平气和地说道。
“没有哦,我从来不往这种可爱的女士上面装这么没有礼貌的东西。”
太宰治举起双手,理直气壮地说道。
江户川乱步更直接一点,他露出了稍微有点谴责的眼神。
“这和犯案现场的摄像机一样没意思!”
涩泽龙彦直接发出了一声属于猫的嗤笑,慢悠悠地走开了。
费奥多尔继续瞅着他们:“正好,X小姐她也不在,对吧?”
“你可以喊她全名。”
太宰治无所谓地说道:“这样她就能听到然后过来帮你监听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在你把人关进去之前还是应该留点和临时监护人聊天的隐私的。”
“我去制作能够压制德鲁伊力量的药剂。”
涩泽龙彦拨弄了几下自己的那些小玩意,稍微沉吟了几秒,抬头说道:“还是说你更想要一个可以让神秘学相关的能量被削弱的法阵?”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把你能想到的手段全部都用上。”费奥多尔幽幽说道,但也没有喊X小姐过来的念头。
门外,两个人类互相牵着彼此的手走下楼,彼此都表现得非常沉默。
“贝斯。”尤克里里说。
男人看向这个在一个晚上长大的少女,看到她的目光清澈而又柔软,带着一种奇特的温柔忧伤——如果尤克里里此时能看到自己的话,肯定会惊讶地发现自己现在的神情几乎与自己在镜子里面看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我见过那个剧本,我认出来了。”
她轻轻地说:“我曾经把它带回来给你看,但你说那上面还没有几句话,然后就丢掉了——《终末之夜》,对吗?”
“你肯定比我还要先认识这幕剧,肯定的。虽然我不知道确切的原因。”
她的声音一开始显得很轻也很蓬松,但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如同空气中飞翔的某物来到了实地上:“不过我不在乎,我不在乎这个世界到底怎么样,贝斯。”
“就像是我之前说的,我很高兴……它和它们都要解脱了。”
两个人握着彼此的手好像都用力了一下,但最后又不约而同地微微放松。
少女继续说着:“还有,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活下来,然后去我们那个时代的伦敦看一看,真的。”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害怕死亡了,德鲁伊小姐。”
“我其实并不害怕消失,或者说死。”
她格外认真地说:“我只是有点害怕,当我再次从世界上出现的时候,你们都认不得我了,我也再也无法认出你们。”
她无法理解死亡,但她理解失去,理解什么叫做痛苦与空白。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