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角色在一个长满了黄金与宝石的地下找到了被揉成一团的纸条,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怀表的圆盘。
圆盘上面有一根指针,但上面没有清晰的刻度,只有三个区间互相间隔。
纸条上是通用语写成的字迹:
“代表过去的永远缅怀过去,代表未来的已然没有未来,代表现在的不知晓自己为何还活在现在。他们处于同一个时刻表上,但彼此却再也没有办法互相触碰。”
同样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然而尤克里里眨了眨眼睛,有些明悟地看着浮现在画面上的另一个操作按钮,另一只手试着操纵着把指针向左边拨去。
原有的画面褪去,出现的是和正常关卡一样漂亮而又精致的现实风格,好像之前进入隐藏关卡游玩的过程都是一场梦,甚至连关卡的地图都出现了变化:所处的地道变成了一个山谷,里面盛开着真正生机勃勃的鲜花。
有鸟雀的声音很欢快地鸣叫着。
“我喜欢这个创意。”
尤克里里的脸上浮现出很灿烂的笑容,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身边的大人:“虽然在我们的那个时代里,这样的游戏也不少了,但这个也很有意思。”
“所以说,你们那个时代真的很好。”
男人把视线从窗外的“大雪”上收回,看着正在变化的画面,微笑着说道:“这样的未来听起来就让人羡慕。”
尤克里里好奇地歪了下脑袋,手中继续操纵着游戏,开口问道:“你说你是来自20世纪,那你们那个时代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没有学到这方面的历史内容呢。”
她对历史的全部了解都来自于长辈们和幽灵们给她讲述的故事和传说,那些神秘学领域里不朽的传奇。在那个时代里,她还没有到真正接触常人历史的年纪,就因为意外莫名地来到了这样的世界。
“我们?”
贝斯想了想,然后笑起来,笑的样子有点微妙的叹息和释然:“战争,瘟疫,战争——这么一想倒也没有什么可讲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经历了这样糟糕的一切之后,人类依然有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未来。
尤克里里“哦”了一声,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一股近乎天真的稚气,但却不再说话了。
作为德鲁伊的思维方式让她对这些事件背后的死亡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她还是敏锐地体察到了这种叙事背后隐藏的情绪。
一种麻木的、但仍然活生生的痛苦。
她低头继续玩游戏,带着屏幕上的小人不断地穿梭在过去、现在与未来之间,利用不同时代地形的变化与痕迹,拼凑出这个隐藏关卡里的支离破碎的剧情,然后被不断从空中倾泻而下的苍蓝色海水追逐。
巨大的雕像一直默默地注视着那个角色,目光遥远而又漫长。
“说起来,你这个看上去还挺高端的游戏机到底是从哪里捡到的?”
“迷路了,在一个小隔间里面找到了这个。我就当没人要捡回来了。”
“喂喂,你这叫做偷窃吧……”
“我还以为这是那个寻找金橡枝的活动里面的题目呢。你知道的,每年的这个时候,这座城市隐秘的角落多出了什么突兀的东西,基本上都会被人一扫而空。”
“不要用这种话掩盖你偷窃的事实啦!要不等我玩完之后,我们悄悄地把这个东西放到原来的位置上?”
“虽然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但你都没有考虑过我也想要玩一遍吗?”
“按照我刚刚编出来的胡说八道的理论,云玩家也是玩家哦。”
女孩振振有词地说道,接着语气就稍微地软了下来:“我们还是玩完赶紧还过去,不要让失主着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