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是我”。
她只是戴着兜帽,唇角紧紧地抿着, 兜帽下那对忧郁又明亮的眼睛看着江户川乱步。
“谢谢。”她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委托费……”
“不用给了,毕竟我们没有解决你哥哥的问题。不过我们知道了一件事。”
江户川乱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做出安慰的姿态, 翠绿色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大一点的女孩:“他之所以不愿意接受治疗, 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你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对方的脸上没有因为这句话产生什么波动, 她只是像是没有被转动发条的机器那样伫立在这里,最后用柔和的声音叹了口气。
“他还是那么自大。”她说, “还有什么生活能够比我们两个人都好好活着更好呢?”
再之后她就走了, 没有告诉江户川乱步她到底要去什么样的地方, 只是用柔和但坚定的语气让江户川乱步不要退掉定金,并且转身回家, 把剩下来的钱全部都补齐了。
“你们说在三天内就会有突破。这正好是第四天,你们也给了我一个答复。这都是你们应该拿走的……”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很难不让侦探产生一点担忧。
虽然他们的委托关系严格意义上已经算是结束了,但从个人的角度,江户川乱步觉得对面这位喜欢笑、会打包鱼汤和送糖给他、还在他们门口放了一盆特别漂亮的红花的少女应该有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你确定她在这里?”
涩泽龙彦问。
“肯定是朝这里来的,说不定还是见熟人。”
江户川乱步随口回答道:“很明显的。”
他真的觉得这很明显,所以连解释的想法都没有。
太宰治在边上叹了口气,双手抱胸。
“你觉得呢?”他问费奥多尔。
“可能要糟糕很多,乱步也许分析能力确实很强,但生活经验明显不够,而且很容易被自己的个人情绪误导。”
费奥多尔悠闲地回答:“我在圣彼得堡也是见过贫民窟的。你们横滨难道没有吗?”
“我们那里的情况特殊。还有就是,港口黑手党是得到政.府许可的正经企业,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里自发出现这种产业链的。”
太宰治虚起眼睛,不得不纠正了这个观点:“好歹我们也是有秩序的啊。”
再烂的秩序都要好过伦敦东区这没有人管的一片混乱。
“是吗?”费奥多尔轻轻地说了一句。
弥尔顿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讨论,只是站在高处听着泰坦尼克号不远不近的鸣笛声,身上的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回过神来,弯着眼睛笑起来。
“其实说不定也不算是糟糕哟。”
他用唱歌般的语气笑盈盈地说道:“伦敦的人民能够忍耐太多的东西了,也太能够在苦难中找到快乐了。”
“所以在许多人看来非常糟糕的境遇,也许在他们心中只是生活再正常不过的一部分。”
有什么好感慨的呢?这只不过是一个时代下面世世代代循环的命运,永远都在发生,从来都不曾停止,就连他们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我不在乎。”
江户川乱步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皱了下眉,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我又不在乎别的人怎么样,他们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他担心的只有自己认识的人而已。那么多人他才不想管呢。
“好的!我已经把谜题出好啦!”
莫里亚蒂女士——或者说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声音,但出于习惯,费奥多尔还是打算用之前祂自我称呼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