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费奥多尔。
没有看过什么漫画的江户川乱步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值得一提的是,这种行为绝对不是在凑热闹,明明是侦探在尽职尽责地搜集情报。
弥尔顿也从屋顶上好奇地低下了头。
“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用相当宽容的语气说,“祂学识渊博。”
莫里亚蒂女士沉默了一下,然后似乎被这种哄小孩的语气破防了。
“这种语气是怎么回事啊!”祂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气急败坏的猫了,在那里“咪呜咪呜”地无能狂怒,“弥尔顿这家伙果然就应该沉泰晤士河!”
费奥多尔对这句话不予评价,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所以你藏起来了什么东西?”
这次祂倒是没有说“所有的真相”之类乱七八糟的话了。对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只是用一个不如没有的单词进行了概括。
“惊喜。”祂说,“很有趣的惊喜。”
泰坦尼克号发出鸣笛声,悠扬的呜咽和华丽柔软的古典乐融为一体,恍如有着纯白色彩的泰晤士河。
大群大群的天鹅与乌鸦飞起。黑色与白色互相交融,但彼此之间又泾渭分明。
站在船头的教皇保持缄默,站在自己女王的身边,在无数羽毛的轰然振动中看向她。
这个三米多高的人偶目光长久而温柔地看着四周的人类,视线中带着一种深刻的怀念与缠绵的不舍。或许还有些微的嫉妒与憎恨。
——但第一眼望过去,对这种眼神的第一印象还是“贪婪”。
这种是不言而喻的感觉:她此刻正在如饥似渴地看着这一切,每一眼都像正常人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也像盲人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如同要把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放到她那对苹果绿色的眼睛中。
“西斯,你看,他们都是活生生的。”她用怀念的语气说。
“嗯……”猫轻声应答。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次她看到这些人的时候都要发生一边。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它看向这个人偶,但更多是在看着人偶身后那个纤弱苍白、第一次戴上属于王的冠冕时差点没有直起身子的女孩。
她在不属于自己的后半生里,登上不属于自己的王座,成为了这座伦敦里所有人的王,把自己锁在了没有人能够进入的牢笼中。
“你说,赫尔墨斯艺术协会到底会用什么方式来杀死我?我特意没有去听他们关于这次计划的内容。也不知道他们打算用什么方法来杀掉伦敦的女王。”
她突然微笑着说,眼眸微微抬起,脸上带着明媚的怀念:“如果他们愿意把我推下瀑布就太好了,西斯。我还记得我们当初在水域铂景的时候,那个大厦当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瀑布,我们从上面和水一起跳下,抱着彼此……”
“你真的想彻底死去吗?”
猫抬起头,问道:“还是像之前那样,只是短暂地死亡?”
人偶歪了下脑袋,垂落下的金色头发微微地晃动,就像是洒落阳光的稻穗,暖融融的光线浮动在上面。
真奇怪,伦敦的今天明明看不到太阳。
“这就要看情况啦,西斯。我一直期待着,期待着——”
女王笑了起来,眉眼看上去就像是太阳那样耀眼,苹果绿色的眼睛中折射出动人的光泽,就好像有人在创造这个人偶的时候别有心思地把发光体放到了她的眼睛里。
她说:“期待这些孩子能够真正地杀死我,然后离开这里,真正地走向成年的那一天。”
猫只是沉默,尾巴在长长的斗篷里面晃动了几下。
“就连你也只是一个孩子呢。”
它最终只是这么说。
王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