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门来, 开始教霍桐儿御兽之术。
花九便成了那个端茶送水的小厮,白日都说好的, 今晚可是要办大事的, 这会儿是半个字都不敢提。
霍桐儿其实是分神了的, 不时张望旁边添茶的花九,说好的事, 她自然也是记得的。
可谁敢在长辈面前说, 我要洞房呢?
好不容易花大娘说累了, 已经是半夜三更, 她回了客房歇息,留下了两个面面相觑的人。
“今夜……大娘很喜欢你。”花九道。
霍桐儿是看得出花大娘喜欢的,可是, 这般喜欢可不仅仅是爱屋及乌。想到花大娘教的那些御兽法门,只怕都是她毕生凝练的精华所在,如此倾囊相授,霍桐儿是又惊又喜,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受之有愧。
算起来,她也只是沾了花九的光罢了。
“我还是头一次瞧见大娘这般待人热情。”花九心底多少也是疑惑的。花大娘看她从小到大, 从未对谁这般上心。
霍桐儿温声道:“不去想了,早些休息吧。”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再不休息,只怕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
“对了!”花九终是可以说下正事,“今日我捉了那虫,故意绕路往小千岁的地方走了一圈,竟是在戏班的地界里有了异动。”
霍桐儿肃声道:“也就是说,炼制转龙丹的蛊虫就养在戏班里面?”
“这件事,我们要合计合计。”花九牵着霍桐儿的手坐在床边,“转龙丹事涉皇后娘娘,若是闹大了,陛下不一定会留着你我。”
竟是想一起去了。
花九有了另外的主意:“这件事要管,但是也要变着法子管。第一、转龙丹的内情,绝不能由我们告诉陛下;第二、张兄那边的兵马能不惊动就不惊动。那小千岁在临淮经营多年,这些达官贵人一旦养了死士,那些兵马过来,多半也是枉死的命。若是逼急了小千岁毁尸灭迹,那就一个姑娘都救不出来了。”
“不动朝廷的力量……”霍桐儿想了想,“或许有一个法子。”
花九眸光大亮:“那些姑娘也捱不了几日,所以你我应当去戏班听一听曲,唱一出‘火烧阿房宫’!”
霍桐儿会心轻笑,这回两人又想一起去了,只是她多一个想法:“再加一出‘金蝉脱壳’如何?”
“有大娘在,加几出都成!”花九心中有底,这是解决这桩案子最佳的法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霍桐儿斜眼看了一眼枕头:“所以,今晚睡不睡?”
花九脸蛋绯红,会错了意,嗫嚅道:“今晚大娘在呢,她听力可好了……”
霍桐儿含羞瞪了她一眼:“乱想什么呢!今晚……今晚都这般晚了,定是做不得那事了。”后面这话说出来,霍桐儿惊觉自己竟是这般不知羞,忍不住把头低了又低。
花九爱极了她这羞涩的模样,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如此就够了,睡吧!”她紧张得嗓音都有些发颤,匆匆除了鞋袜,便解衣爬上了床,钻入了被下。
霍桐儿哑笑,躺回被下时,钻入了花九怀中,贴得紧紧的。有些情话不必宣之于口,便已蔓延于彼此的呼吸之间。
甜腻又绵长。
花九拥住了她,想的是他日金蝉脱壳后的江湖时光。她要带着她,走遍天下,吃遍天下,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来。
一夜过去。
临淮的春色越来越浓烈,尤其是绵长的酥雨过后,极目之处,皆是夺目的苍翠。
为了彻查此案,天子燕玉枫先是微服至郊外庄子,后来回了燕京,稍微休息了几日后,便随着南幸队伍继续南下。
每年春来,大燕天子多半都会来临淮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