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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壶酒 流鸢长凝 80317 字 1个月前

然,她本就是个不愿麻烦人的性子,先把账算清楚了,她也觉得舒坦。

“听说你成亲了?”老堂主将二花扶起,话却是问霍桐儿的。

霍桐儿如实答道:“成亲匆忙,本该给悬壶堂发喜帖的。”

“无妨。”老堂主示意两人都坐下,“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最重要。”

“自是,喜欢的。”霍桐儿有些不好意思。

恰好这个时候花九走了进来,将她这句话听得分明,在原处一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位是?”老堂主看见了花九。

霍桐儿上前挽住花九,笑道:“正是我家夫君,花九。”

老堂主眯着眼睛,上下看了看花九,眉头蹙了蹙便舒展开来,赞许道:“是个眉清目秀的。”

花九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堂主谬赞。”

“恩公,我阿姐她……”

“她很好,大夫已经给她收拾了伤口。”花九就是为了这个而来,大花半晌看不见妹妹,总归是不安心的,“我这就带你去看她。”

“还是我亲自带她去吧。”老堂主微笑着看看二花,“走吧。”

“哎!”二花赶紧上前,本想搀扶老堂主,可想到自己满是泥污,生怕染了老堂主的手,便硬生生地垂下了手。

老堂主温柔地抓起她的手,搭上了她的脉息,微微蹙眉:“你这身子亏损严重,得先调养几日。”这小姑娘气血两亏,想来是长期没有饱饭的缘故,再不调养,只怕要伤及根本,落下病根。她是这般,想必那位阿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花又惊又喜:“堂……堂主?”

“以后,唤我陈夫子,别像那些个学徒一样的,总是堂主堂主地唤我。”老堂主提醒二花后,便牵着她往大花所在的地方行去,一边走,一边道,“干不干净在心,不在肉身,当大夫的人,哪个没摸过泥?上山采药,可都是实实在在地跌过泥潭的。”

二花听着老堂主说话,越看越觉得这位老堂主很是亲切。这是她与阿姐久违的温情,也是她们两个渴望的家的感觉。渐渐地,她不禁红了眼眶,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

“傻丫头,我又没骂你,怎的就哭了呢?”

“夫子,我跟阿姐一定好好学医!”

“有心便好。”

“嗯!”

霍桐儿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只觉檐下灯笼投落下的烛光无比温暖。即便长廊的尽头是漆黑的夜色,老堂主身上光也足以照亮前路。

“这位老堂主是个会医人的。”花九走至霍桐儿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我想,二花姑娘这会儿一定没那么忐忑了。”

“你是没看见另外两位。”霍桐儿的目光里多了一抹敬仰,“她们才是济世江湖的大医者。”

“哪两位?”花九来了兴致。

“杜大夫与商大夫。”霍桐儿一直记得这两位对苏年的好,那次苏年不小心中了牢狱之灾,若不是这二位出手相助,只怕要脱一层皮。

花九侧脸看她,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她目光中的感激之色。

霍桐儿忽然转眸,恰好撞上了她的视线。花九没来得及躲,所有的仓皇被霍桐儿尽收眼底。

“慕言?”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

霍桐儿故意问她。

“我方才看你……”

“看我怎么了?”

霍桐儿是铁了心的要逗她:“莫不是我脸上的妆花了,亦或是……”她顺势牵起了花九的手,明知她手上有泥污,还是拉着她的手在自己鼻尖上刮了一下,“我鼻尖上沾染了泥污?”原先是没有泥污的,这下是真的有了。

花九急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