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开锁,将里面蝶戏双花鎏金银钗拿出来,放在掌心里漫不经心摩挲着,心里琢磨,冯玉贞发黑如墨,尤其散开披在玉白的背上,黑白对比极其鲜明,尤叫他喜爱。
只是首饰稀少,自从族谱一事之后,那些簪子也一并被她收起,再不戴了。所以发髻上空落落的,很有些寡淡。
想着寡嫂收到礼物之后的神情,崔净空勾起唇,将华美的发钗放进盒里,手腕上的念珠忽地磕在桌沿。
他微一停滞,这几日盘旋在脑中的想法又冒出尖儿来:倘若寡嫂真能把这个珠串轻松扯下……那又何必再这样步步为营,把她费尽心思拘在身边?
况且冯玉贞对他日后半点助力也无,他要爬上高位,有一个暧昧不清的乡野寡嫂决计不算什么好事。
他心绪有些不宁,一旁的李畴忐忑守在旁边,崔净空体察到他的不对劲,低头顺着念珠一颗一颗捋过去,不动声色问道:“夫人今日在府上如何?”
李畴低着头,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老爷,今日有一位木匠上门送新榻,碰巧夫人和他相识,两人、两人聊了一会儿……”
像是有一把铡刀在头上高高举起,李畴话音越说越低,却始终没有等到回复,度日如年一般难熬,腿都站地发麻,才听见身前主子平淡的问话。
他道:“什么叫聊了一会儿?”
根本瞒不过去……
李畴连头上不知不觉出的汗都不敢擦,一五一十全都坦白道:“他要求夫人同他单独说两句话。”
良久没有人言语,好像有磨墨写字的细微声。忽地传来青年的轻笑,只听见“咔嚓”异响,紧接着椅子腿发出刺耳的拖拽声,青年大步走出去,袍角被夜风掀起。
李畴抬起头,便见书案之上一支毛笔断裂,被他硬生生掰成两截,摊开的宣纸之上,站着一个硕大到几乎占据整面,力透纸背、寒意凛然的“杀”字。
作者有话说:
是谁急了我不说
来晚了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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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44、妒火中烧 ◇
◎她骗他。◎
庭院中暗昏昏的, 树影斜斜,自鞋面攀上月白色的长袍,最后戳在玉面上。崔净空将紫檀盒子攥着, 上面凸起雕刻的纹路硌得他手心发疼, 钝钝的痛感一点点压迫神经。
他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衣袂翻飞, 行至半途,却发现自己腰间空空, 没有佩着匕首,转头往回走,正面撞上急急跑出来,生怕出事的李畴。
他怕什么一目了然, 崔净空冷嗤一声,又临时改了主意, 转身向着正房走去。
飞檐翘角之下, 圆鼓鼓的两只灯笼倒挂, 红彤彤的灯光映射四周, 前两日望见它们时的一腔柔情陡然化为尖锥, 只刺得眉心突突乱跳。
崔净空顿下脚步,他转过头, 神情冷厉, 声音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明日把这两个灯笼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