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不时之需。

冯喜安虽有一段时日未曾穿过女服,却并不显得多拘谨。她提起裙摆,跨过门槛,便望见果真只有冯玉贞坐在主位之上,没有旁人。

冯喜安见到冯玉贞,便不自觉要笑,两个梨涡陷在唇角旁,平添了两分少女的俏丽。冯玉贞反倒两手握紧,放在膝头,比她还要紧张。

女儿出现在眼前,她顿觉眼前一亮,喜安扮男相太久,今日她才发觉,真长成秀丽的大姑娘了。

她一步步走来,屈膝下跪,两手交叠于额前,朝她深深磕了下去。直到女儿笑盈盈唤她“阿娘”,冯玉贞适才回神,眼睛已泛红湿润了。

“……诶。”

粗略地抹去泪水,扯出一个欣慰的笑意,冯玉贞从桌上敞开的奁盒内拿出一柄榆木梳子,这是她及笄时用的,现在要用来为女儿梳头了。

为跪坐的喜安将长发梳开,挽起双螺髻,接而将一支白玉珠花簪插入乌发中。坐回主位,冯喜安朝她二拜。

再动身取下之前的发钗,将一顶银点翠钗冠为她佩戴于头上。冯喜安三拜后站起身,走至她身侧,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及笄礼便算成了。

概因梳头、插发钗这些都本该由一位德才兼备的族老来操手,口中还应当诵念一段冗长的土话作祷辞。只是这些今日全由冯玉贞代劳,也因喜安的要求,一切从简,因而简便许多。

冯喜安并未用早食,时候也不算早了,冯玉贞遂把锅中熬好的红豆粥温热,盛一小碗,给她端上桌,先垫垫肚子。

她不觉望着对面低头喝粥的女儿出神,冯玉贞语气怅惘:“安安,自你远去青阜读书,阿娘便总觉得这些年十分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