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颊涨红,然而眉目间却极疏冷,透着他熟悉的、隐隐的厌憎。

同方才站在墓碑前的女人堪称天壤之别。

冯玉贞是个待人和善的女人。她也跟崔净空轻言慢语说过府中一些事,可他今日总算品出其中令人咂摸的不同来。

她今日的语气温柔,裹挟着不自知的一点依赖,好似汲取足了水分,半飘在天空中的饱涨的云朵,冯玉贞没有这样同他说过话。

她对他吝啬至此,分明是血亲兄弟,肯给予他的,只有忌惮、冷漠和退回的银钗。

“嫂嫂怕是没见过真畜生什么样呢。”

他语调平静无波,却咧开了嘴,眸中疯狂之色尽显。

冯玉贞惊叫一声,眼前霎时间天旋地转,青年强行扛起她,后背骤然一凉,磕在四四方方的平滑石块上,冯玉贞尚未回神,青年便掐着她的腰肢,身子如山似的倾倒下来。

冯玉贞赶忙侧脸躲避,两手死力推着他的肩膀,嗓音被慌乱拉得尖细:“起来,你混蛋!”

可由不得她,一只大手不容抗拒地扣住女人的后颈,她被迫仰起脖颈,青年附在她耳边启唇,不知说了些什么,冯玉贞蓦地睁大了眼睛,挣扎的力道一瞬间停滞了下来。

下一刻,青年微凉的唇瓣凑上来,两人终于还是唇齿相依。冯玉贞好似突然意识到什么可怖的事,抖如筛糠。

她身后倚着的是亡夫的墓碑。

崔净空撬不开她紧闭的嘴,便含着她的唇瓣厮磨吸吮,冯玉贞打了个机灵,哆哆嗦嗦咬了他一口。将青年的舌尖不留情地咬破,崔净空却浑不在乎,趁虚而入,顺着她张开一条缝的齿间溜进去。

她被他拖住软舌,血腥味在口舌间漫开,她吃了青年的血,直到崔净空松开她,冯玉贞歪身趴在墓碑上,几欲作呕。

她胡乱拿袖口擦嘴,把嘴唇及唇周擦得艳红,扶住墓碑的指节发白,口腔里青年的血腥气宛若附骨之疽,如何也消磨不掉。

身后有人覆上来,崔净空把他可怜的寡嫂全然笼罩在身下,他贴着女人的后背,温柔耳语:

“早不说晚不说,倘若我们百年后都下了地府,嫂嫂到底跟谁呢?你是跟我那个哥哥,还是跟我?都是同你做夫妻,嫂嫂万不能厚此薄彼。”

他指尖搭在女人的锁骨处,冯玉贞只觉得身前一凉,盘扣被青年解开大半,崔净空缓缓道:

“到时那些牛头马面要管,我们便实话实说。说兄长走后,我们叔嫂敦伦,结为夫妻,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倘若兄长知晓他身后还有我尽心照顾嫂嫂,也合该体谅我们,必定不会怪罪。”

冯玉贞拽住自己敞开的衣襟,他这些寡廉鲜耻的疯话令她宛若置身于冰寒地冻,这才总算明白:崔净空是真疯子,她永远奈何不了他。

她打开他的手:“你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