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爹并不傻,本地老人一月花销他很清楚:“草民愿意,但是他得一次性付清二十年的,不然他跑了以后不给咱们了怎么办。”
县令:“二十年?本地老人平均寿命在五十岁,你今年四十有七,一次最多三年。”
……
张爹好悬没被县令这句话气死,这是说他就能活到五十岁吗?对方要不是县令,他绝对要破口大骂,眼下只能委委屈屈同意。
张二拴算了一下,他们村糙米五文一斤,一共六两银子。
县令话锋一转:“张家村村长何在,张家一共有多少家产?几个儿子?”
张爹还没从奉养钱太少的打击中回神,又听见这个,顿时慌了:“大人,这、这什么意思?”
县令:“你告张二拴的时候一是要奉养钱,二是要分家。眼下自然是分家。”
张爹:“是要分家,他直接出去了就行了。”
县令沉下脸:“直接出去?本朝律法规定,家中产业当诸子均分。”
张家人齐齐傻眼,疯狂给张爹使眼色,张爹:“大人,大人,我不告了,我不分家了。”
县令一拍惊堂木:“你不告了?这告官一事岂是你想告就告,不想告就不告的?村长何在?报家产分家。”
张老娘:“大人,我们不告了,不告了。”
张爹也跟着一叠声的说不告了。
县令不得不又拍惊堂木:“肃静,按照律令,无故撤诉当仗责五十棍子,今念你年老又是家事,仗责三十,拉下去。”
仗责三十!张爹眼前发黑,这能打死他:“大人,我告,我告……”
张三拴扑过来:“爹,不能告啊!”
张老娘推了她最爱的小儿子一把:“你想让大人打死你爹不成。”
张老爹愤愤的看着张三拴:“你个白眼狼。大人,我告,我告,分家,我愿意分家。”
有县令在,有小心思的村长和宗亲族老再也不敢拉偏架,规规矩矩报了张家的家产,县令当即公正的一分为三,兄弟三人一人一份。张老爹看着自己名下的田地分给了三个儿子,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
县令又问:“张三拴何在?你二哥告你欠钱不还,说你给妻子的彩礼钱是他垫付的,可有此事?”
张三拴:“大人,没有的事儿,这钱是我爹娘给的,他一个瘸、他同我关系不好,怎么会给我垫付彩礼呢。”
张亮适时插言:“大人,咱们前线军给的银子后面是有特殊印记的,是不是张二拴的银子,一查便知。”
县令颔首:“这个本官听说了,户部的冉尚书特别在银锭底部写了个小小的勇字,代表前线军英勇无畏。”
张三拴的眼睛瞬间就直了,不敢继续狡辩,只能承认,县令判他当堂还钱,他只能咬牙从刚分到的银两中拿出五两银子还给张二拴,心痛得好似在滴血,早知道要他自己出这份钱,他当初就不充大方给五两银子的聘礼了,明明他们村也就二两银子顶天的。
张家以为事情完结了,没想到事情还没完,县令又命人提审当初帮张老爹看病的大夫,大夫来到公堂之上就吓傻了,把张老爹找他骗张二拴的事抖了个干干净净。
张老爹白了一张脸,他不怕别人笑他骗儿子钱,他怕县令让给张二拴钱。
县令没搭理他:“张老汉明明无病,你却告诉张二拴他爹生病,你这庸医,本官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本官查封你的医馆,以后你也不得继续行医;一个是把骗得张二拴的钱财如数奉还。”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可大夫不服气:“大人,是张老汉让我这么骗张二拴的。”
县令:“身为大夫却联合别人骗人,你觉得你无辜吗?”
大夫萎靡于地:“草民愿意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