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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辛试玉 71783 字 1个月前

不是小时候,她被自己的手下掳来送给自己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祝蘅枝长得好看。

而且,与他在南越见过的其他女子不太相同,才让他生出了兴趣来。

更重要的是,如他当时说的那句——我向来不喜欢勉强。

其实在祝蘅枝不知道的时候,他悄悄来澧州雾绡阁外看过很多次她,只是没有惊动她而已。

他见过祝蘅枝熬夜灯下刺绣的样子,也见过后来雾绡阁刚刚起步,她游走于澧州当地的富商之间游刃有余、长袖善舞的样子。

见过她在别人上门找她麻烦的时候,对那些人毫不客气,不曾退让半分的时候,足够坚决,也足够果断。

他承认,最开始的确是带着些微探究的目光去看这位自称居孀的祝娘子的,却没有想到在一次次地暗中观察中,早已被她窃走心神。

容貌出挑,实在只是她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罢了。

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和祝蘅枝说,只好装作没听到,问了句:“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祝蘅枝松开了他,摇了摇头,“没有,没说什么。”

乌远苍犹豫了下,想问一句:“如果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可他这句才从喉间涌上来,却被祝蘅枝一句:“风大,路上小心,后会,有期。”给冲了回去。

他弯了弯眼,点了点头,又迅速转身翻身上马,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才回头道:“后会有期。”

但其实他们都知道,此后一个在长江以南的澧州,一个在黄河之畔的洛阳,大抵是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祝蘅枝目送了乌远苍很久,直到肩头一暖,才让她回过神来。

是秦阙将带着自己体温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而后转到她面前来,握住她的手,往掌心里哈了一口热气,温声问:“冷不冷?”

面对秦阙的动作,祝蘅枝一时有些有些没反应过来,今天的秦阙怎么这么反常?

但是转念一想,这应当是在顾及乌远苍南越王的面子,毕竟两国才定了盟约,商量好开春后的联兵事宜,若是贸然翻脸,反倒不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定了定神,试图从秦阙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是无果,索性放弃了,任凭他这么握着,回了句:“走吧,回去。”

回去的一路,祝蘅枝兴致都不怎么高,一言未发,只是支着头靠在一边的小案上。

太医之前来替她诊脉的时候,说她身子本就差,有体寒之症,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刚到金陵的那时候,被与娘亲扔到偏远潮湿且阴冷的栖芜殿居住的缘故,也有那年被华阳推下水的缘故。

许多年的病根子了,后来到了澧州,乌远苍也曾经找了苗疆的巫医来替她诊断过,但都说只能先慢慢养着,只是,再有身子,是很难的事情了。

当时乌远苍笑着安慰她说:“没关系,筠儿也很可爱。”

燕国的太医也只是嘱咐不能让祝蘅枝受凉,她不喜欢苦得令人发呕的药,秦阙便让太医另想办法,不要开口服的药。

她在宫中的那两个多月,秦阙给她的撷月殿里通了小温泉,帮她暖着身子,同衾和衣而眠的时候,秦阙也总是用温热的大手替她暖着渗着寒意的脚心,宫中明明通了地龙,秦阙还是在撷月殿和自己的勤政殿里又添了许多炭盆。

此次出来,也特意早早地嘱咐人将马车改装了下,让里面足够宽敞,可以放得下炭盆来。

两边的窗户被遮挡的密不透风,马车里缭绕着热意,倒是让祝蘅枝觉得有些憋闷,于是她探出手挑开自己那侧的帘子。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段路,但映入眼帘的是一段高耸的塔,看着有点像佛寺的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