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像是鞭笞之刑,让他近乎体无完肤。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似乎都是痛的,连呼出一口气的时候,都似乎要抽尽他所有的力气,“蘅枝,别说了……”
“不!我要说!”祝蘅枝很快反驳了他。
“你说的爱,就是不惜一切手段,将我骗到洛阳,然后用我身边一切珍视的人和物,来逼我妥协是吗?我哥哥、我的女儿,现在又是乌远苍,哪个你放过了?”
祝蘅枝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才敢一次将所有陈年的伤口都剖开,展示在这个刽子手的面前。
“三年前的那个冬夜,你将我拦在上京城外,你说让我和你回去,我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我本来以为你是有一瞬间的良心觉悟了,但我突然想起来,你这人,没有良心,”祝蘅枝说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蓄满泪水的眼中难掩疲倦,“我累了,而且,我真得想不通,你会留恋我的什么。”
“论美貌,世间多的是任你挑选的环肥燕瘦,论政|治价值,大燕朝中的任何一个高官贵臣的女儿,都远高于我,论子嗣,筠儿是女子,不能继承你的皇位,而我,也再无怀孕的可能,你机关算尽,到底图我什么?你放了我,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我不会再踏足燕国的半块土地,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这不好吗?”
祝蘅枝说到最后,身上所有的力气已经被卸掉了,眼泪还是没能忍住,顺着她的脸庞滑了下来。
秦阙走到她的面前,想要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祝蘅枝却动作比她更快地躲开了。
“别碰我!”
秦阙的手在原处僵了一瞬,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他喉头滑动,半晌,才说:“是我太混蛋,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只是因为,你当年在背后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晓了,我,我是想弥补你的……”
祝蘅枝没有回他这句。
他便接着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补偿你,我能想到的,只有让你留在我身边,将我们本该有的岁月,缝补进记忆里。”
他真得不知应该如何去爱。
“我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当初我因为楚国和谈从而失去了南下将楚国一举灭国的机会恼怒,却只能迁怒于前来燕国和亲的你,后来,我才知晓,你的和亲,救了我一命。”
那是在她被被送往京郊别院的时候,秦阙有一日问陈听澜,“伯玉,你觉得我能走到今天,除了你,到时候最应该封赏的是谁?”
陈听澜沉默了一下,突然就在他面前跪下了。
秦阙不解其意,让他起身。
“臣斗胆,臣以为,臣之功劳,比不上太子妃娘娘。”
秦阙当时的反应的确冷淡,“好端端的,提她作甚?”
陈听澜果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直说:“一年前,娘娘前来和亲,实则是救了您,您忘了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秦阙突然就意识到了。
如若他当时真得穷追不舍,继续南下,那大燕的确是完成了统一大业,可与之到来的,一定是他更为艰难的处境。
功高盖主,届时大燕上下只认识太子秦阙,而不知皇帝,他要面临的就是“莫须有”,“您责怪太子妃娘娘嫁给您,搅黄了您和杨家的婚事,可若您当初真得娶了杨家女,先帝只会借着彻查杨尚书的名头来查您,裙带关系,即使您真得不知情,也难辞其咎。”
秦阙心中一凛。
“还有,陛下当初之所以能应许您去查抄高阳王的事情,是有吴昭仪在吹枕头风,而吴昭仪,是太子妃娘娘一直在宫中游走,才为您争取到的助力。”
他本没想着借吴昭仪的力,因为吴昭仪失宠多年,也不屑于和宋淑妃争宠,若是能有机会,他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