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精致的妆奁。
她不想碰和秦阙有关的任何东西,今日梳妆,用的也是她自己本来就戴着的簪钗。
祝蘅枝将信将疑地看了眼秦阙,随后起身,朝放着妆奁的那个桌子走去。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透露了她和陈听澜之间的关系。
祝蘅枝几乎是抖着手,才拉开了那个小抽屉,里面是一封又一封的书信。
她心中升上一丝不详的预感。
等打开的时候,她被里面的内容惊讶了。
那是陈听澜三年来写给她的信,一封不差,但字迹看着像是秦阙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是秦阙暗中拦了从陈听澜府上送出的信笺,一封封抄了,又将原件送了出去。
祝蘅枝捏紧了那些信笺,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秦阙,问出一句:“你监视我兄长?”
秦阙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不是特意监视他一个,我是大燕的皇帝,所有臣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睛,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祝蘅枝闻言,手中捏着的那些信笺,慢慢地就散落在了地上,“你一早就知道,那你图什么?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秦阙慢慢朝她走过来,“伯玉在信中称呼你为‘皎皎’,我知道他是舅舅从军营里认的儿子,是楚国人,但我从未想到那个人是你,直到,我在澧州听见乌远苍叫你皎皎,你到了洛阳后,我再也没有从陈府拦截到信笺,那日听到伯玉也叫你皎皎,我才确定下来。”
祝蘅枝步步后退,后腰靠在了桌子上。
“蘅枝,我如果早早知道你的小字是皎皎,早在拦到第一封信的时候,我就会来澧州找你,那个时候,或许,筠儿还未曾出生,你或许还未曾遇到乌远苍。”
秦阙说着将手抚上她的脸颊:“至于我为何要你亲口承认,当然是我想看看你在不在意我,你如若心里还有我,便不会希望我误会你和旁人之间的关系。”
祝蘅枝慢慢攥紧了手,新留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半天才从口中逼出一句:“无耻。”
“我就是无耻,我说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留在我身边,直到,重新爱上我。”秦阙慢悠悠地回了她的话。
祝蘅枝一阵怔忡。
秦阙抬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来一吻,“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没事。”
祝蘅枝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迅速包裹了自己,眼前开始朦胧。
“好了,筠儿应该也到了,她很想母后,改天,带你去见宁宁。”秦阙松开她,语调无比地温存,就像是民间最寻常的夫妻一般。
但只有祝蘅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努力地将泪水收了回去,她不想让筠儿看见自己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
秦阙走后,进来的是秋莺。
她任凭秋莺给自己梳妆挽发。
这三年在澧州的一切,恍若一场春秋大梦,她还是无法逃脱秦阙的手掌心吗?
但她命不该如此。
直到她听到一阵脆生生的声音。
“阿娘!”
她转过头去,是祝筠。
她本来都藏好的神色,在听到这句“阿娘”的时候,瞬间功亏一篑。
祝筠松开了时春的手,扑进了她的怀抱,又用脸在她怀中轻蹭。
“阿娘,筠儿好想阿娘。”
祝筠的声音一下子就抚平了她的心绪。
“筠儿,他有没有欺负你?”
她不确定秦阙那样的疯子,会对祝筠做出些什么,即使这是他的亲生女儿。
但祝筠只是从她怀中探出了脑袋,问她:“阿娘是说父皇吗?”
“父皇?”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