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
被困在云岭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乌远苍和他的部下到最后几近断水绝粮。
每当他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祝蘅枝,就将那枚红宝石簪子取出来在手底下细细观赏,就好似祝蘅枝陪在他身边一样。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要将这枚簪子亲手给皎皎别在发上,想再问一句,要不要嫁给他。
但还是被人从胸前贯了一刀,他缓缓倒地。
那枚簪子也从衣衫的内袋里掉了出来,杀他的人看见了那块在月光下闪耀的红宝石,伸手就要捡走。
乌远苍明明都气息奄奄了,却在那人沾满污泥的手即将碰到那枚簪子的时候,突然来了力气,翻身坐起,从手边随意地抓起一把刀的刀刃,不要命一般抹了那人的脖子,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根簪子。
那是他的月亮,他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她。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人群的骚动声。
是他很熟悉的声音。
待他看清楚来人的脸时,松了一口气。
是他走前留在苗疆的亲信,应当是听说了云岭的事情,找来了。
来救他的亲信告诉乌远苍,因为他拖得时间长,乌曾在云岭伏击乌远苍没有占到便宜,自损八百后带着人撤往更南面了。
楚国来襄助他的军队,也因为适应不了云岭漫天的瘴气,病的、死的七七八八,已经被他们一路过来的时候,收拾地差不多了。
乌远苍闭着眼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手底下的人将他和幸存的部下带出了云岭,在外面就近扎了寨子,让随行的军医给他包扎伤口。
“主上这心上旧伤叠在一起,很久日子没有处理了,有的部分血肉已经溃烂了,小臣为您处理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巫医一边在蜡烛上燎烧着银针,一边嘱咐道。
乌远苍只是以很微弱的气音说:“去打一盆水来,我要盥手。”
手底下的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乌远苍将手洗干净后,将那只红宝石簪子轻轻握在手中,和巫医说:“可以开始了。”
他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巫医几次想要停手让他缓缓,他都没有同意,眸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枚红宝石簪子。
就好像祝蘅枝就这么陪在他身边一样。
不能让皎皎看见他这么脆弱的一面。
乌远苍如是想。
祝蘅枝在秦阙怀中睡着,梦中许许多多的场景都是一闪而过,很乱,很多,她自己甚至都捋不清楚。
秦阙看着她不安地摇着头,嘴唇也在发抖,眉心紧蹙,也醒了过来。
是又做噩梦了吗?
秦阙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想要把伸手拍拍她的后背。
但下一秒,祝蘅枝便惊醒了,连带着还有一句:“远苍!”
秦阙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处。
她又梦到什么了?竟然是和乌远苍有关吗?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是不能入她的梦?
祝蘅枝显然没有留意到秦阙的神色,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等她看清面前的人是秦阙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将人推开,但奈何她的四肢此时软绵绵的,动弹不了一点。
秦阙克制着内心中的妒忌,压着心头的怒气,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一些:“怎么了?梦见什么了?”
祝蘅枝别开眼睛,没有看他,问了句:“你知道南越现在什么情况吗?”
秦阙想起她刚刚惊醒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远苍”,但他现在又不能和祝蘅枝发脾气,只说:“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应该一切无虞。”
祝蘅枝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