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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兴趣地逗弄箱崎的弟子。后来,发觉他行事作风和箱崎完全不一样, 又挂上了诅咒,妖怪们便开始躲着他了。

箱崎虽为此烦恼过一阵, 研究了一下那个诅咒后, 发现除了让妖怪怕点外, 对弟子像是没什么影响, 再加上寺崎都不在意, 也就放任不管了。

面对做出不同于往常事情的弟子,箱崎望了一眼腼腆笑着的夏目,感兴趣地追问了下去。

寺崎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谎, 同样的, 他也可以心不跳地直言他们不仅敲门给妖怪道歉,他还和男朋友吵架了。

面对箱崎有点诡异又很是和蔼的目光, 夏目生无可恋到想原地挖个坑先把自己埋一下。

晚辈的事,身为长辈的箱崎不好多插手,但是,他想和这个弟子突然带回来的,似乎很在意的人聊一聊。

恰好护士走进来,给箱崎打上吊瓶。他随意地找了个借口,把寺崎支使了出去。

寺崎扫了一眼夏目,隐有所觉。就像老师可能有话想和夏目说一样,想要再见老师一面才走的夏目,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他平静地跟随护士离开。行走在略昏暗的走廊里,一直嗅到飘荡在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明显,路过的每一间房里,都有穿着病服的人类。

“慢点走,小心摔倒了。”

迎面走来的大人声音含着三分笑意,七分紧张,前面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充满朝气地慢跑,头也不回地应母亲:“哥哥还在等我呢。”

她打开其中一间病房的门,那里面岁数不大的男孩子便冲她笑起来。

寺崎突然觉得他可以分辨出那个笑容,温和的,真切的,又因为心脏疼痛而露出的,有点虚假的笑。因为,他似乎也在老师的脸上见过很多次。

寺崎有藏露出一个相似的笑容,片刻后抽搐了一下嘴角,将笑容慢慢地、完全地敛了下去。

他想,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小时候夏目就能分辨出他的笑容很假了。

因为他的演技,一直都不完美。他可以模仿出任何人类的表情,却做不到将他们那时的心境复刻下来。不管是来自身体的反馈信号,还是心理上的任何情感。人类露出的所有表情,都是“被动”的,而他则是“主动”的,需要根据所面临的境遇,分辨出该使用哪一种表情,再向载体传递数据信息。

那个时候,他只是在操控载体,就像操纵一个傀儡。

记录在核心中的所有程序隐藏起来后,他不用再传递数据信息才可以做出反应,不用再计算嘴角合适的弧度,但他仍然是“主动”的。

他只是一个仿生人,和真实的人类不一样。以非人类的身份想要融进人类群体,这可能是他向这个世界,撒下的、最初的谎言吧。

所以才被人说是骗子、大骗子。寺崎想着,轻轻地笑了一下。

路过病人手上拿着的玻璃空瓶子,便如实反映出了一个真切的、看起来有点哀伤的笑容。

“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寺崎轻声向照顾箱崎的护士问。很多妖怪问他这个问题,可他也不知道答案,老师也对此避而不谈。

中年护士侧头望了他一眼,箱崎明先是这所医院的常客了,她对这位每次都陪着他来医院的人也有深刻的印象。他并不是那位老人的儿子,听说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徒弟,却比家人还要照顾老人。

她有些于心不忍,仍公事公办地说:“病人身体虚弱,最好留在医院,方便观察。”

所以说人类啊——

到底为何一生短暂,还要脆弱到被各种疾病缠身……

寺崎低垂着眼眸,轻道:“老师现在的情况,和我讲讲吧。”

护士神色认真、语气平静地将病人情况告知每一个病人家属。毕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