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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徽柔的。

她呸出一根棒棒糖棍儿,看着它优美地飞进了垃圾桶。随即自己也坐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前脚才刚迈入研究中心,陈茶安便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燕徽柔醒了——如醒。因为身体虚弱,又很快睡过去了。

但这也意味着她脱离了危险。

陈茶安很高兴地转去医疗部,隔着很远看了她一眼。

燕徽柔已经不再浸泡在液体里,总算是安安分分地躺在了病床上,只是情况还是有点惨不忍睹,具体表现在她周身连接的各种仪器,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

“麻烦你快点好起来……”

陈茶安想起江袭黛,隔着玻璃在心里说:这次不用你争取了,我们没有停止那个项目,还在继续运转。放心吧。

毕竟是工作时间,也不好在外摸鱼太久。

陈茶安又一次坐回了工位,打开电子显示屏。

*

东升西落,春去秋来,杀生门过了三载。

闻弦音驻足在枫林边,难得休息一下。

这里已经不再寂静,反而成了诸多弟子的练武之地。

这三年来,门主完全变了样子。

但很难说得上是好还是不好。

自燕徽柔走后,门主用澎湃的灵力将她包裹起来,存入冰棺,封存在杀生门内,保持一直不腐。

直到如今,还是像刚刚睡着的模样。

第一年,也是最为痛苦的一年。江袭黛闭门不出,不让人靠近燕徽柔,胆敢惊扰到她的人,全部都死在剑下了。

第二年,江袭黛宣布闭关,无人知道她是什么状态。

第三年,她破关而出,性情却大变。鲜少回杀生门享乐纵欢,反而是四处征战。

短短一年间,她率领着远道而来的领主们,吞没了无数个仙门,随着四大道门风光不再,天下的格局已经大变。

如今的琼华殿内,依旧是往常一样的奢华。

不过比起江袭黛往日的铺张享乐,愈发像个正经宗门有的样子了。

此时,闻弦音缓缓走上前去,步子放轻,禀报道:“门主。”

琼华殿内垂下的红纱曼曼,重影摇曳间,江袭黛闭目盘腿,坐于最高处,正在打坐。

听见脚步声,那女人眼皮略抬:“何事。”

“这一批受降的弟子,我已经安排妥当了,向您禀报一声。”闻弦音躬下腰身,抬手一拜。

“下次这种小事,不用前来告知了。”那女人复而垂眸:“省得打扰本座修行。”

“修行是好,”闻弦音婉言相劝:“您也不要让自己太累了。除却征战便是修炼……”

除却此一年,闻大弟子还未曾见这位老祖宗如此勤勉的模样,颇有些不适应。

“嗯。”江袭黛不置可否:“阿兰若她们回来了么?”

闻弦音:“是,赢了。又拿下一个仙门。门主需要庆功宴吗?”

“不必。”江袭黛:“何必浪费这种闲工夫。”

“门主喜爱的珠宝,”闻弦音又提议道:“弟子也命人挑了一批上乘货来,听闻是难得一见的血玉……

“赏给她们。”

江袭黛抽出软红十丈剑,拿出一段柔软的丝绢,轻轻擦拭上去,正好捧着竖直。

薄红的剑刃,映照出女人半边绝艳的面孔。

近来这宝剑喝满了鲜血,光华愈发璀璨。

闻弦音咽下声音,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江袭黛,总感觉这血剑的煞气越来越重了。

不止如此,门主整个人亦然。

每次攻破一处敌人,江袭黛并不杀干净,反而一改常态地留着。

而总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