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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有些恶寒,尤其是神机阁阁主,几乎又被吓软了半截腰。

谢明庭皱眉道:“这个约定,不过是武力要挟定下的。区区三日,与直接让神机阁阁主死有什么区别?”

“死了就死了。”

“你若这么说,本座偏要这神机阁一门陪葬。灭门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江袭黛含笑道:“神机阁是些什么金贵命,杀不得?”

谢明庭见这妖女实在胡搅蛮缠,怒道:“你——”

展珂低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止住了谢明庭的话头。

只听得殿内一声咯嘣的脆响,燕徽柔听得分明,不自觉挪了目光,冲江袭黛手中看过去。

那几只脆弱的蝴蝶,因为江袭黛一个用力,掰折了翅膀,散成了细小的木头碎块,四分五裂地躺在她的掌心中。

江袭黛怔了怔,盯着手中的碎片看了一会儿,骤然松开手,一拂袖将那些碎块甩向地面。

她沉吟片刻,目光自底下三人来回瞥过。

目光从谢明庭身上停得最久,轻慢地掠过法百川额上的汗珠,再是极快又粗略地掠过了展珂,不愿细看。

那日在四大道门围攻之时,江袭黛虽然来去自如,但也是仗着自己身法轻灵诡谲,破出了阵法,没有实打实地与几位仙道同盟纠缠死斗。

他们三个聚在一起,真若惹急了开始困兽之斗,加上后来江袭黛心脉受损一次,还在调养——估计是一场恶战。

没必要。

他们杀不了她,会死。

但死人也总能从她身上撕下几块肉来,让她不好过。

江袭黛不想不好过,至少在人前不能。展珂那一次——到底是意外了。她心中怨了一阵,恨自己走神,也恨展珂凉薄无情,却也无可奈何。

魔教妖女大抵是不能有颓势的。

否则外面儿一大堆闻着血味就要来的正道人士,就要如秃鹫一样反扑上来,让她死无全尸。

江袭黛一向爱惜自个的命。

说来也很可笑,这个世界上人人都盼着她死,年年念着她死,咒着她死。阿珂曾说过怜爱她一辈子,倒头来也想杀了她。

她从出生就没受过期待,却还是想要不择手段地活着。

江袭黛面上不显,她依旧轻勾着唇角。

只是暗地里,在这么想的时候,却难免把宝座上的扶手摁出一个坑。

每次碰上展珂,她睹人思旧,就总控制不住心绪烦乱。

江袭黛撇开自己摁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放过这群人,还有那老头?倒也不是不行。本座也实在懒得动手。”

燕徽柔在一旁小弧度地松了口气。

而下一瞬。

她莫名其妙被江袭黛瞪了一眼。

“……”

法百川冷汗蹭蹭下,一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的眼睛望着地面,却竖起耳朵听江袭黛的话,如同听着审判一样。

谢明庭闻言,眉梢略松:“是什么?”

座上的女人低笑一声,慢慢开口。

“饶他一命是可以,他不行,那你们便替本座把这事儿解决了。寻到让我身旁这个小丫头续上经脉的法子。”

“这其二么……”

江袭黛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明庭。

“谢宗主,今日你千里迢迢地来问罪,扰了本座赏蝶的兴致,不应当赔礼道个歉吗?”

“毕竟本座可什么都没有做,便被你谴责了好一通大道理。”

谢明庭闻言眉梢蹙得更深:“你岂是今日一日干下的杀孽,何况情理上,我拦着你大开杀戒,又何错之有?”

江袭黛笑道:“那么,你是想同本座战一场?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