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却道。
燕徽柔讶然:“为何?”
“门主似乎总是觉得,我们打架像小孩儿添乱。她一人足以摆平,因此便不大上心。”
“我观她平日倒是没什么事。”燕徽柔看着闻弦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果然闻弦音摆手道:“宗门琐事,全是我与我手下的几个人来管的。我们门主懒得掺和,也很少过问。燕姑娘若是想当门内弟子,我觉得也不是什么难事,告知门主一声就好。”
江袭黛与其说是杀生门的主人,更像是镇宗山石。平日在宗门懒着,大事小事往闻弦音身上一甩,如若有杀伐之事,才会出山迎敌。
燕徽柔并没有想拜师的事,她对于修道成仙也无野望,只是顺着答:“那就谢谢师姐了。”
江袭黛前脚赶走了燕徽柔,没待一刻又觉得殿内冷清清,黑漆漆地闲得慌。
这后脚,便瞧见门口影子隐约。
她翻腕弹指一挥,一阵厉风摧拉枯朽地袭过室内灯烛,一盏灯一盏灯接二连三地噗地燃起。
灯明摇曳,照亮了来人。
闻弦音站在琼华殿门口,长身玉立。
“怎么了?”
闻弦音打量了一下门主的脸色。烛火在侧,眉目比往常温柔。
“最近您在外面的动静很大,那些人积怨已久,弟子听到些风声,有人放了您负伤的消息出来……近来宗门口总是不安生。”
“那就让他们来闹好了。”
刚才燕徽柔将她气得酒完全醒了,江袭黛终于拖着这几日怠懒的身子挪了个窝。
她将那把绣花伞取了过来,掏出个手绢儿拭着伞沿尖锐凸起,那儿是玄铁所制,花纹有些复杂,倒是容易藏进污血。听到闻弦音这么说,倒是浑然不放在心上:“喊打喊杀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回。杀生门岂是那么轻易能攻破的。”
闻弦音顺从地说:“是。有门主您在,我们都很安心。何况门主修为天下数一数二,也不用担心门主您的安危。”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譬如上次燕姑娘……”
在闻弦音看来,这事儿属实离谱得很。
那天晚上,燕姑娘被劫走了。
江袭黛当时神情不悦得可怕,二话不说便去抢人。
不知门主这一次去是否经历了一场恶战,虽然燕姑娘抢回来了,但回来时足足休养了好几日没出门。
能让江袭黛重视若此的,还没有几个人。
闻弦音想到这里,嘴突然顺畅了许多:“燕姑娘没有修为,身娇体弱,毫无自保的能力。弟子以为,为了避免下次这样的事情发生,也省得再让门主挂心,不如让燕姑娘拜入杀生门,平日也修习一下道法……”
“而且您便能名正言顺地把她留在杀生门了。”
闻弦音有理有据地道:“以后就算去抢人,那也是师出有名。”
江袭黛的手微微一顿,忽地皱眉,将手绢儿攥回掌心。
她打量着闻弦音。
“燕徽柔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闻弦音鲜少多事,或者说常常默默地做事,只挑必要的上报给江袭黛。这也是懒得理事的江门主一直还算对她满意的缘故。
这一遭,闻弦音却亲自来劝了,又是一口一个燕姑娘的。她以前分明不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
闻弦音听了江袭黛这话,不由得心中警铃大震,她连忙一把跪下来:
“您误会了。弟子只是上心于门主上心的人,绝对不敢——而且也对燕姑娘绝无僭越的感情。”
“……”
只听得一声裂帛响起,闻弦音抬眼瞧去,感觉门主的手绢儿被她自个绷成了两截。
“是么。”江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