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突然要点心,只有一个可能——贵妃,早膳用的不多。
皇后应了声,就让宫女去取。
点心自然是各人都不同的,弘历看了眼自己身侧的龙井茶酥,就示意端给温晚,她最近偏爱这类茶点。
这种氛围下,温晚也不好把自己的点心换给弘历,只能低头用了一个。
皇后不动声色,推了自己的点心往弘历那边,弘历取了一块,勉强用了。
下头的人,也跟着各自用了一块,就止住了。
冷凝的气氛,倒是因此好了点,不多时,李玉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太医,一个太监。
“皇上,皇后娘娘。朱砂的来历,奴才已经查清了。”
所有人都身姿端正,看向李玉。
“这三个月以来,用过朱砂的记录,都在此处。”李玉先捧出一本册子。
“说。”弘历道。
“经查,朱砂用途都无问题,也都能对上,而朱砂流入后宫的,只有,三日前,娴妃娘娘受了外伤,所用的药粉里,含有朱砂…”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娴妃。
娴妃则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腕:“臣妾…”
弘历淡淡的看着她:“给娴妃验伤。”
娴妃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皇上…臣妾什么都未做。”
他竟然一点辩驳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太医上前,“娴妃娘娘…”
娴妃十分绝望的伸出手腕:“臣妾…愿意自证清白。”
太医仔细检查了伤口:“回皇上,娴妃娘娘应该是有用药的。”
“那就是说,朱砂没有结果了?”
“这样的东西都可以随意出现在后宫,下一次鹤顶红是不是也能出在养心殿?”
“皇上息怒!”皇后带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弘历眼神划过温晚,“都起来罢。”
“皇上。”太医犹豫道。
“娴妃娘娘用了药不假,但慧妃娘娘胎像本就不好,这药量也并不用多就会…”
娴妃大惊:“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
太医也是叫苦不迭,若是他不实话实说,让别的太医说出了这个可能,那他的日子可就到头了。
“钟粹宫所有人,都送去慎刑司。”弘历道。
“娴妃,你先稍安勿躁。”皇后跟着说了一句。
这是基本怀疑了娴妃,只是要审问钟粹宫的人后,才能定罪了。
李玉接了令正要离开,就看到了缓缓而来的慎贵人。
慎贵人摔了腿,所以走路很慢,李玉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不过临出门,还是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去门口听着。”
他总觉得慎贵人,这趟来的有问题。
“皇上,皇后娘娘。”慎贵人艰难的行了礼。
“你来做什么?”弘历很不耐烦。
“你身子不好,不必过来的。”皇后委婉的多。
“嫔妾,是来请罪的。”
弘历的气势陡然一变,温晚都能察觉到一丝凉气。
“说。”
慎贵人磕了一个头:“嫔妾知道,慧妃娘娘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
“是服用了朱砂。”
“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了。”皇后道。
“可是,娘娘您不知,这朱砂,是慧妃娘娘自己心甘情愿服下去的。”慎贵人一语震惊所有人。
“你说什么?!”皇后没想到这个可能。
“慧妃怎么会…舍得这个孩子?!”
“因为慧妃娘娘想陷害娴妃娘娘,而且慧妃娘娘这个孩子,本就保不住了,所以…慧妃娘娘才会铤而走